太守府监狱内。
听到云中鹤的话后,太守脸色不由得猛地一变。
“你这是在找死吗?”
云中鹤道:“太守大人,你的儿子尉迟彦,曾经还是江州月旦评首席名士徐福的学生对吗?”
太守尉迟端冷笑道:“是有如何?他的学生多了去了,再说你对朝局懂什么?月旦评那十三人虽然被车裂了,但皇帝陛下对他们却没有多少厌憎,所以徐福学生这个身份,怎么可能会带来祸端?”
云中鹤道:“如果月旦评那十三个名士逃离江州的时候,埋下了什么可怕的炸弹呢?一旦引爆的话,无数人粉身碎骨。”
太守尉迟端脸色微微一变。
因为当时月旦评首席名士徐福被抓的时候,确实满眼的怨毒,充满了残忍的笑容让人后怕。
这种名士,一旦要死了,或者要失去所有的时候,是非常狠毒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所以在车裂的时候,直接割掉了他的舌头,弄哑了他的喉咙,免得行刑的时候,他喊出什么可怕的言语,让整个江州都无法收场。
太守尉迟端冷笑道:“可是这和我对你妹妹动刑有什么关系?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家很快就要被满门抄斩了,你妹妹万一没有被杀,而且被流放,或者充入教坊司为妓的话,这样貌美如花,细皮嫩肉的岂不是更惨,用烙铁把她毁容了,未来在教坊司的日子或许好一点。”
云中鹤道:“我给你五十万两银子,你放过我妹妹。”
“五十万两?”太守尉迟端目光猛地一亮。
云中鹤道:“不是银票,全部都是黄金,我祖上留下来的,关键时刻让我们逃跑用的。”
“逃跑?你全家都已经落网了,还想要逃跑?”太守尉迟端道:“黄金在哪里?”
太守尉迟端拿起烧红的烙铁,放在敖宁宁脸蛋附近,残忍道:“你如果胆敢欺骗我的话,我会让你妹妹脸上没有一寸好肉,彻底烧焦。”
云中鹤道:“我父亲书房,书柜的后面有一堵墙,那里面的砖里面是黄金,直接砌在墙内了。”
太守尉迟端大喜,当下放下烙铁,朝着外面走去。
“哥哥……”敖宁宁被松开之后,立刻投入了云中鹤的怀里。
云中鹤拍着她瘦弱的后背,轻轻道:“别哭,别哭,快了,很快就结束了。”
敖宁宁瞪大眼睛望着云中鹤道:“哥,为什么会这样?皇帝不是很英明吗?父亲不是忠臣吗?为何现在忠臣下狱,奸臣却在嚣张?”
云中鹤心中冷笑,敖宁宁这句话算是说到骨子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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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监狱之后,太守尉迟端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尉迟彦在哪里?”
旁边的幕僚道:“少爷在秋月阁,宴请江州的进士和举人们,大人您同意过的,少爷会试和殿试的名次都不高,所以尤其需要人脉。”
太守尉迟端道:“立刻,马上,派人去秋月阁,把少爷接回来!一刻钟也不要耽误,不,你亲自去。接回来之后,立刻送走,送到老家去。”
“是!”幕僚大声道:“备轿。”
“都什么时候了?还坐轿?骑马去。”太守尉迟端道。
“是!”那个幕僚翻身上马,朝着秋月阁疯狂驰骋而去。
太守尉迟端道:“来人,去把江州都尉大人找来?”
江州都尉,江州城的最高武将,一般来说他是不需要听从太守的命令的,最多听沧浪行省总督的命令。甚至行省总督也指挥不了江州都尉,他们统一归南周帝国枢密院指挥。
不过如今,兵部分走了很大的权力,枢密院权威被削弱了,所以在地方官场,很多地方驻军被封疆大吏压制。
于是,出现了这种局面。大部分时候,江州太守还是能够使唤江州都尉的。
片刻后,江州都尉辛在田出现在尉迟端面前,拱手道:“使君。”
太守尉迟端还礼道:“辛将军,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
江州都尉辛在田道:“不敢说麻烦,使君请讲。”
太守尉迟端道:“当日车裂月旦评十三名士的画面,你应该还记得,徐福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我担心他会留下什么祸害,所以想要麻烦你调动驻军,排查月旦评在江州的所以产业,监视十三名士的所有弟子,所有仆从。”
江州都尉道:“这需要很多人手,至少需要几千人啊。”
太守尉迟端道:“我会不所有的衙役全部派出去,这还不够,所以需要你的驻军帮忙。”
江州都尉道:“需要我动用多少驻军?”
太守尉迟端道:“两千人。”
江州都尉道:“动用这么多人,需要总督大人手折。”
太守尉迟端微微皱眉,然后点头道:“你先去调兵,明天一早,我就把总督大人的手折送到你面前。”
“好。”江州都尉拱手道:“那末将告辞了。”
太守尉迟端道:“将军辛苦。”
江州都尉道:“为国分忧,为君办事,不敢说辛苦。”
然后,江州都尉立刻翻身上马,前去调兵。
江州城是沧浪行省的首府,所以这里有两个县衙,一个太守府,一个总督府。
不过总督府在北边,太守府在南边,距离十几里。
太守尉迟端翻身上马,朝着总督府驰骋而去。
路过怒浪侯爵府的时候,尉迟端稍稍犹豫,还是抵挡不住诱惑。
反正天亮之前把总督的手折交给江州都尉都来得及,敖玉说的话不知道是真是假。
于是,尉迟端下马。
“站住,这里已经被查封了,任何人不得入内。”刚刚靠近怒浪侯爵府,立刻便被人拦住了。
整整一千多人,包围了整个怒浪侯爵府。
“是我。”尉迟端道。
顿时,几十名武士整齐下跪道:“拜见使君。”
“辛苦了。”太守尉迟端直接进入。
这些武士本来应该阻止的,没有钦差大臣的陪同,江州太守是不好单独进入怒浪侯爵府的。
但规矩只是规矩,谁会遵守啊。
进入怒浪侯爵府后,太守尉迟端来到书房,推开书架,果然有一面墙壁。
看上去这道墙壁正常得很啊,根本不像是藏了金子。
尉迟端拔出战刀,把表面的一层石灰刮掉,露出了里面的墙砖。
这砖头也是正常的啊。
莫非敖玉在欺骗自己?那就不要怪他辣手无情了,对敖宁宁动刑,让她死去活来。
敖宁宁年轻美貌,尉迟端是很心动的,就这样死了,确实有点可惜,如果能够收入房中,日日蹂躏岂不是更快活?
这种豪门贵女,简直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而且敖宁宁还那么年轻,纯洁无暇。
但是尉迟端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这种事情太耸人听闻了。
而且真的要杀敖心全家,要祸害他妻女的时候,大概也轮不到他尉迟端,上面更大的人物早就先动手了。
尉迟端拿出短刀,对着砖头猛地砍下。
“砰!”砖头迸裂。
顿时一阵光芒闪烁。
尉迟端狂喜,里面果然有黄金,里面果然有黄金。
如果这一面墙壁的砖头里面都藏着黄金的话,那真是发大财了。
果然是几百年的勋贵,家底就是深厚,肯定不止这些钱的,一定还有更多更多。
接下来要去逼问敖玉,让他说出更多黄金的下落,如果胆敢不说,就将对他妹妹敖宁宁动刑,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信他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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