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攀龙有些为难道:“家禽幼苗倒也罢了,不值几个钱的事儿。回头让管家多多收购,赠与贤弟便是。牲畜幼崽却是不多,买不到几头啊!”
方仲永先谢过了张攀龙的豪爽,微微一笑道:“钱财的事儿,自不能让哥哥吃亏。小弟是想请哥哥帮忙买些鲢鱼和青鱼的鱼苗,越多越好。要是能有些泥鳅、黄鳝,就更好了。”
张攀龙奇道:“家里倒是养了些锦鲤,送你些观赏不好吗?为何要青鱼和鲢鱼,还要那肮脏的泥鳅、黄鳝?”
方仲永道:“本地池塘中多是鲤鱼、鲫鱼,刺多肉少,油水也不足。做为吃食,只能品味、喝汤而已,用于果腹就有些不济了。青鱼和鲢鱼肉多而肥,且只需喂些青草、豆粕,甚至是粪便。若喂养得法,半年就可长个三四斤,虽不及鲫鱼汤味美,农家果腹却是绰绰有余了。”
“那泥鳅、黄鳝是一样的养法了?”
“非也。只需在那稻田里放些泥鳅黄鳝,无须人去喂养。等收割了稻子,泥鳅黄鳝也长大了。稻田里的水一放空,三五顽童即可捕捉。无论是红烧还是油炸,那可是美味啊!”说到这里,方仲永吸溜了一下口水——他想起了美味的盘龙鳝。
说话间,到了方家。方父对本县二把手的公子的大驾光临,实在是有点儿受宠若惊。他悄悄地把方仲永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你也太不懂事儿了,怎么不知道提前言语一声。那张公子每天锦衣玉食的,能吃惯咱家的粗茶淡饭?”
方仲永一笑:“父亲不必担心。如果他真是我的朋友,定然不会在意吃喝些什么。如果因为我们家没有竭尽全力地去奉承他,他感觉受到了怠慢而生气,也就不是真正的朋友,不交也罢。再说了,咱家什么时候又粗茶淡饭了?您和母亲切不可过于节省啊!”
方父有些不自然地说:“没有节省,没有节省,跟你在家的时候差不多。”见方仲永不信,才又道:“不都是因为你娘!说你读书花费钱财的时候多,以后还要成亲,就想着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鸡鸭鱼肉还是经常吃的,你不用管了!”
方仲永眼睛一酸,因为前世的奶奶也经常说类似的话,平时自己却是一个鸡蛋都不舍得吃的。(插一点儿题外话。我读书的时候,父亲患病,母亲靠贩卖一些鸡蛋为生。每三十个鸡蛋(一板)赚一到两块钱,若是有几个磕烂的就算是白忙活。母亲就把烂掉的鸡蛋给父亲和我吃,自己却是一口都不舍得吃。可恨我那时候居然嫌烂鸡蛋不新鲜!)
父亲见方仲永眼眶红了,不由得慌了:“你哭啥?我和你娘吃得好着呢?不信,你到各家看看,就咱们村谁家吃不起肉?”
也是。自从村民们领了方仲永的鸡苗鸭苗、牛犊羊羔之后,生活也逐渐的好起来了。杜甫有诗云,润物细无声。渐渐地,孩子们的脸红润起来了;鸡鸭的数量多起来了;碗中的粥也变得稠起来了;学堂里的读书声也大起来了。熊孩子们课余生活也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某家领到几只羊羔的熊孩子的日记里这样写道:初一,放羊;初二,放羊;初三,放羊……十一,不想放羊,挨揍了;十二,放羊……(参见胡适先生戒赌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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