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池田恒兴在干什么?”河尻秀隆又看到了即使面对空城仍然消极怠工得到池田军,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立刻派人去找那孙子!问问他到底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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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了烦死了,你问我在干嘛?”被河尻秀隆派来的使者指着鼻子质问的池田恒兴也没有丝毫给那个使者好脸色,同样恼火地对他吼道。
池田恒兴是现在整片战场上最纠结挣扎的人,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了。飘扬在红叶军一侧的森家、长宗我部家、三好家的旗帜令他感到羞愧,让他无颜面对雨秋平和他的情谊;可是他拒绝交出雨秋光的事情也已经被告知了织田信长,招致了织田信长的一顿臭骂,还威胁要扣押池田家留在安土城的家眷,让他无颜面对母亲和家人。他是织田信长的乳兄弟,池田家也是织田家的谱代,他根本不可能和织田军对垒,但他对眼前的红叶军也是下不去手。当他看着那么多他熟悉的面孔高喊着他已故挚友的名字殊死奋战,看着那么多红叶军的将士为了给雨秋平报仇而抛头颅洒热血,看着中央棱堡边那两千多具忠勇将士的遗体,他又怎么可能忍得下心去进攻红叶军——去进攻这支雨秋平的军队,去进攻这支豁上一切也要给雨秋平复仇的军队。他自己没本事、没胆子给挚友报仇,他自己是一个可耻卑劣的胆小鬼,他对眼前这些红叶兵心里只有羡慕和钦佩,不敢复仇的他又怎么可能反倒去阻止他们复仇呢?
“池田殿下为什么还不进攻?”河尻秀隆的使者不依不饶地大喊道,“如果池田大人不进攻,就把路让给后面的人!否则我们就告到主公那里去,说你里通外敌!”
“让让让,这就让,谁爱去谁去!”池田恒兴没好气地同样骂了回去,拿起马鞭就朝那个使者抽去,把他直接给赶了出去。同时,他下令池田军让开棱堡里的通道,打定主意不对红叶军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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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志气的孬种。”得知了池田恒兴答复后的河尻秀隆不屑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随后便对传令兵道,“去,叫池田殿下身后的佐胁殿下进攻,从那几乎不设防的缺口里打进去!”
没过多久,河尻秀隆的传令兵就灰溜溜地回来了,脸上的表情要比刚才还要古怪。
“怎么了?”河尻秀隆看了眼池田军所在棱堡更东边的那个棱堡,那里驻扎着佐胁军的部队——他们居然也一动不动,“佐胁良之又在搞什么?”
“佐胁殿下说,他的部下们都饿了,正在吃便当。”传令兵尴尬不已,硬着头皮向接近爆炸边缘的河尻秀隆转述了佐胁良之的话,“他说他吃完了便当就进军,让您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