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您好狠的心,这是您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您怎忍心这样对我?”
“我怎么对你,你才能满意?锦衣玉食,使奴唤婢,自己独居一个舒适的院子,没有任何人欺压你,甚至不用去主母那里立规矩,大夫产婆随时围着你转,你还想要什么?你想的那些,是你能得着的吗?依我看,无论你想要的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本你有的,也都失去了。言尽于此,你要再闹一次,我就送你回别院。”
说完掉头就走了,美玲的心,凉的就像数九寒冬一样。
她明白了,世子与自己原本就不多的情分,到头了。
无计可施,一时间,她心灰意冷。
杨轩回家房间,小虫在跟丫头交待明天的事,看他回来,站起来笑着“回来啦?没事吧?“
杨轩烦恼的坐下。“随她去吧!“
小虫过来陪他坐下,“不高兴就不去说她了。”
杨轩叹了一声,把小虫拉到身边,搂着她“我二岁多,母亲就去世,不到一年父亲新王妃娶进来,这个王妃,长得好看,说话甜美,待我父亲极为温柔顺从,我父亲很是宠着她。她对我,有话从不是直说,绕着八道弯的表达,一个又一个的坑等着我,我做的事,说的话,在她嘴里一转,都变成我不懂事,胡闹,胆大妄为,挑剔。“
想起往事,他淡淡的笑着:“结果是她事事为我着急,我却件件都委屈她。小时不懂,所以在别人眼里,我极为不堪。那个时候祖父和父亲经常不在家,她让下人苛责我,要不是我母亲留下的人抗争,估计,我都不能活着长大。”
他好可怜,小虫拉着他的衣角。
“后来我大了,其实也就八九岁,没娘的孩子成熟的早吧?我明白了她的想法和手法,不耐烦与她周旋,就硬顶。有次甚至当着父王用鞭子抽她,让我父亲拉住了。父亲长年不在家,每次回来,朝堂的事,家里家外的事,忙的很,根本没时间与我说话,耳边听的,都是王妃的说辞,所以对我意见大的很,那是父亲第一次揍我,打的很重……”
“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父亲吓坏了,领着人满处找,找不到,后来跟万岁请旨,全城都封了,出动了很多人,才找到我,那时我身上有伤,又冷又饿,已经昏迷,被几个流民关着,他们想等我醒了打听我是谁家的,勒索些银子,真的差点出事。。。。”
“后来是宋嬷嬷,跪在父亲面前,把我这些年经受的都说了,父亲也才知道家里的事,后悔打了我。但他,王妃生了儿子,还怀着孕。她,待父亲又周到体贴,所以不愿意过多的责罚她。”
“于是,父王再走的时候,就把我带在了身边。就算这样,每次我们回来,王妃都挖各种陷阱,她是乐此不疲,我是不胜其烦。所以,我对那些勾心斗角的伎俩,没丝毫耐心。”
他冷冷的说:“方美玲,在我身边很多年,细致本分,还照顾我生活。我对她,不能说心无怜惜。要是,她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哪怕不合理,哪怕她想当我的正妻,想要这份荣耀与情感,我也会耐心的跟她说,解释原因,安排出路,而不会厌弃她。可她,偏偏选的,是我最厌恶的做法。不管以前我如何看重她,现在,都将化为虚空。“
小虫看着世子“你看中我,是不是因为我直来直去,没心没肺?”
“呵呵!小虫,我就喜欢你纯真率直,心存善念,而又不拘泥刻板,我与你在一起,很舒服,很放松。”
说完握着小虫的手,温柔的看着她,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自己少有的温情时刻。
两人聊到这里,情感似乎又进了一步。
这边,美玲还在床上东想西想,整夜未眠。快天亮时,她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还有个变数呢!我生的要是个儿子?!那就有翻盘的机会!
她两眼放光的看着慢慢变亮的窗户,像个赌徒,押上了自己的肚子。
越想越可行,开始变得坚定。
她开始琢磨自己怀的是什么,跟自己的嬷嬷交代了一番。
第二天请了大夫来,给她问过诊后,嬷嬷给大夫塞了银两,问是男是女。
大夫把银两放在桌上,不答男女,只说胎儿尚好,希望她多活动,不要想的太多,不要吃的太油。
嬷嬷纠缠半天也没有答案。
方美玲恨得牙痒痒,感觉所有人都在和她作对。
等大夫走了,她又怀疑是不是怀的女孩,所以大夫才不肯说。
然后她的思路就奔着“要是女孩我就完了!”这一条黑路,头也不回的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