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贤妃压着心里的不甘怒火,硬是挤出笑容,对裴皇后笑道:“淑妃妹妹贤良温柔,聪慧过人,又最是宽和大度。有她代掌宫务,娘娘尽可放心了。”
裴皇后欣赏着魏贤妃口是心非的嘴脸,慢悠悠地笑道:“贤妃言之有理,本宫也是这么想的。”
魏贤妃:“……”
魏贤妃只得继续陪笑:“娘娘慧眼如炬,臣妾实在佩服。”
顾淑妃抽了抽嘴角,默默移开目光。
她和魏贤妃的“友情”,看来是要彻底到此为止了。
事实上,后宫中从没有真正的友情。魏贤妃平日肯和她来往,无非是因为她生了康宁公主,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是魏贤妃的“对手”。
现在,她被裴皇后收为己用,代掌宫务,魏贤妃心中不知如何嫉恨恼怒。
“启禀皇后娘娘,”珞瑜迈步而入,轻声禀报:“宫中各处管事和内侍总管应召而来,都在殿外候着,现在是不是宣他们进殿?”
裴皇后略一点头。
顾淑妃安坐不动,魏贤妃其实也不想走,却又不得不起身告退:“娘娘有要事,臣妾不敢扰了娘娘,这便告退。”
裴皇后张口应允。
魏贤妃转身之际,狠狠盯了顾淑妃一眼。
顾淑妃的嘴角溢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
保和殿。
今日是小朝会,有资格参加小朝会的,皆是朝中重臣。往日大皇子和二皇子也会前来。今日,宣和帝忽地下旨,免了大皇子二皇子的小朝会。
大皇子二皇子什么心情,就不一一细述了。
至于一众重臣,颇有默契地保持沉默。
天家父子之间的关系,一直十分微妙。宣和帝心情好的时候,晚上看奏折也要宣大皇子伴驾。现在不知是为何事动怒,大皇子二皇子一律都被削了脸面,一同灰头土脸。
身为臣子,对天子忠心便可。至于一众皇子,谁得圣心,谁会被册立为储君,看宣和帝这副架势,且还早着哪!
这等时候,最忌讳从中掺和,遭来天子忌讳。还是三缄其口为妙。
唯有永安侯,仗着自己是宣和帝大舅兄兼宠臣多嘴了几句:“如今战事紧急,政务繁多。两位皇子殿下,在朝中听政已久。皇上何不召他们前来,提不出什么建议,多听一听也有益处。”
宣和帝冷冷瞥了永安侯一眼,声音里透着森森寒意:“朕不让他们来,自有朕的道理。怎么,永安侯是不是觉得朕对儿子太过严苛,要教朕怎么管教儿子?”
保和殿里一片沉寂。
碰了一鼻子灰的永安侯,顾不得羞愤惭愧,立刻跪下请罪:“微臣多嘴,请皇上恕罪!”
宣和帝不言不动,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永安侯。
属于天子的威压,如巨石临顶。一旦落下,便是粉身碎骨。
永安侯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昨晚宫中发生的事,二皇子已经暗中送了信给他。他一心为二皇子筹谋打算,所以才会张口试探。
这一试探,立刻便试出了宣和帝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