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拒绝的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半点误会的余地都没有。
大皇子妃面色泛白,全身轻颤,目中闪过近乎绝望的神情:“祖母,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吗?”
大皇子想拉拢平国公府,特意陪她回贺府。要是无功而返,要是大皇子知道了贺家的态度,她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熬了。
太夫人目中闪过冷意,缓缓道:“我言尽于此。娘娘怎么想,就是娘娘的事了。”
……
大皇子妃失魂落魄地离去。
太夫人在内堂里独坐许久,面上露出疲惫。
别人只看到平国公府的风光,却不知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滋味。
几个月前,边关被鞑靼骑兵突袭,打了败仗。平国公府首当其冲,承受的压力极大。她表面镇定,心里实则如油煎火烤一般。
现在打了胜仗,天子重赏平国公府,她这颗悬了几个月的心终于稍稍落了下来。
可这并不意味着以后就能消停了。相反,更大更多的麻烦随之而来。
贺家从不卷入立储之争,屹立朝堂多年,安稳不动。可眼下,尚未过门的程锦容和六皇子亲如姐弟,贺祈也和六皇子来往密切。只怕这场风波,躲也躲不过去了。
太夫人忍不住长叹一声。
就在此时,内堂外忽地响起急切的脚步声。
太夫人略一皱眉,看了过去。
只见朱氏步履不稳,神色惊惶。太夫人心里咯噔一沉。朱氏性情沉稳,便是贺大郎离京去边关,也未像此刻这般失态。
“出什么事了?”太夫人沉声问道。
朱氏苍白着一张脸,声音颤抖个不停:“亲兵送了急信回来,说是二叔领兵遭了埋伏。二叔被鞑靼骑兵里的神箭手一箭射中了胸膛,身受重伤……”
太夫人霍然起身,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手下死死地握住椅子把手,声音倒是出奇的冷静:“让送信的亲兵进来,我要亲自问他!”
武将领兵上阵杀敌,免不了受伤。可一箭射中胸膛……
太夫人身子晃了晃,强行稳住。
朱氏忧心不已地上前,扶住太夫人的胳膊。
很快,送信的亲兵就进了内堂。
这个亲兵日夜兼程,跑废了两匹马,只为了早一步赶到京城,在战报抵达之前送信回平国公府。
亲兵满目血丝,正要跪下,太夫人已迫不及待地张口问道:“阿凇伤势如何?是否有性命之忧?”
亲兵红着眼睛,声音嘶哑:“回太夫人,小的奉命回京送信,这一路花了十二天时间。小的走的时候,将军受伤颇重,昏迷未醒。现在到底如何,小的也不清楚。”
亲兵顿了顿,又说出了第二个噩耗:“将军在战场上受伤落马,军心大乱。一伙鞑靼骑兵,趁乱抢攻,要救走鞑靼太子。三公子领着亲兵奋力杀敌,眼看不敌,便挥刀杀了鞑靼太子!”
“鞑靼太子一死,那些鞑靼骑兵便如疯了一般,三公子也受了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