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三公子的孝顺听话,只太夫人知晓。外人不知就里,听信流言,四处传言贺三公子是大楚第一纨绔。难道太夫人不痛惜?”
一字字,一句句,都戳中了太夫人的心肺。
是啊!
她的三郎明明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偏偏被人说是大楚第一纨绔!她虽不在意名声,却也恼怒的紧。
太夫人的怒火很快消散,定定地看着程锦容:“那你以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郑氏:“……”
这个老虔婆!平日从不听人劝,今日怎么脾气这么好了?
还有这个程锦容!
自己之前委实小看了她!这等年少,就有这等如簧利舌!若真的嫁来平国公府,岂不是多了心腹之患?
郑氏将心里的震惊和恼怒按捺下去,温和地说道:“程姑娘的一席话,确实有些道理。只是,这等欺主的恶奴若不严惩,以后要如何掌管家宅?你还年少,还不懂其中的道理。”
程锦容不动声色,淡淡应道:“夫人掌管家宅,出了这等事,自是格外恼怒。”
郑氏:“……”
太夫人果然被提醒了,不快地扫了郑氏一眼:“你掌管内宅数年,为何任由姚管事这等小人负责采买?”
郑氏只得忍气吞声,起身请罪:“都是儿媳疏漏大意,请婆婆责罚!”
太夫人没什么好气地哼了一声:“罢了!今日当着程姑娘的面,我就不罚你了。再有下次,你也别掌家了。”
太夫人直来直去的坏脾气,多年如一日,郑氏早已习惯。
当着程锦容的面被训斥,郑氏脸上火辣辣的,心里的恨意又添了一重。
……
接下来要如何处置,都是平国公府的事了。她一个外人,不便掺和。
程锦容起身告辞。
太夫人怒气来得快,去得更快。笑着对程锦容道:“以后得了空闲,多来平国公府,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
程锦容笑着随口应下。
一盏茶后,程锦容和程景安一同上了马车。
程景安仔仔细细打量程锦容,确定程锦容头发都没少一根,才长长松口气。
程锦容失笑不已:“太夫人对我颇为和善,二堂兄只管放心。”
程景安一脸“你别逗我了”的神情:“太夫人的绰号你听说过没有?胭脂虎!据说年轻的时候,就性烈如火。发起脾气来,连老平国公都被打出府!”
“今日太夫人非要留我们用午膳。可惜我不能一同前去。你可不知道,这一顿午饭,吃得我提心吊胆。怕太夫人让你受气,怕你受委屈。我心神不宁,只吃了三碗。”
程锦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心神不宁还吃三碗。若心情平顺,那还得了?”
“反正,你头发丝少一根,大哥都不会饶了我。”
兄妹两个说笑一番,一起坐马车回了药堂。
程景宏早已等候多时。
一见程锦容,程景宏立刻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确定连发丝都没少一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程景安冲程锦容得意地眨眨眼。
程锦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