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是众妃之首,离皇后一步之遥。婕妤却在妃位之下。以后宫品阶来论,这是连降了三级!
郑皇贵妃……不对,现在该改口叫郑婕妤了。
郑婕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这么一直跪着哭着。
宣和帝不耐再听她哭泣辩驳,挥挥手。赵公公立刻领命,去宣了两个宫女进殿,将新出炉的郑婕妤“扶”了出去。
裴皇后跪了半个多时辰,此时早已膝盖发麻,几乎连知觉都没了。全仗着过人的自制力硬撑到现在,苦笑着轻叹:“一切都是臣妾的过错。皇上要罚就罚臣妾,这般责罚郑氏,臣妾委实心中难安!”
宣和帝还在盛怒中,根本听不进这些,也没让裴皇后起身:“谁是谁非,朕心中清楚的很。谁也别想蒙蔽朕!”
郑皇贵妃就是生出了“蒙蔽天子”之心,所以才会受此重罚。
裴皇后心中十分快意,面上却露出羞惭自责的神情。
就在此时,贺祈的声音在殿门外响起:“启禀皇上,二皇子殿下已至殿外。”
宣和帝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宣他进来。”
很快,二皇子便迈步进了殿内。贺祈什么都没说,不过,二皇子已经猜到了一些,一路提心吊胆思索着要如何撇清辩白。
可没想到,宣和帝根本没给他机会。
他刚进了保和殿,几份奏折便飞了过来,重重地砸在他的头上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宣和帝的一声怒喝:“孽障!给朕跪下!”
……
保和殿里的动静,隐约传出殿外。
守在殿外的御前侍卫们,神色间隐有几分异样,不时对视一眼。
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郑皇贵妃哭成了泪人一般,被扶走了。现在又换了二皇子,刚进殿就被天子怒叱。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朱启珏悄悄凑到贺祈身边,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贺祈瞥了朱启珏一眼:“有些事,你还是别打听为妙。”
朱启珏:“……”
懂了!
如果是朝中大事,迟早会传到各人耳中。不能打听的事,当然是宫闱丑事了。知道这等事,可没什么好处。
朱启珏识趣地闭上嘴。
站在不远处的裴璋,此时也是一脸凝重。
郑皇贵妃如何倒霉,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可事情牵扯到二皇子,由不得他不关心。殿内宣和帝的怒叱声越来越高,听得人心惊肉跳。
裴璋故作不经意地走了过来,低声问贺祈:“皇上为何宣召二皇子殿下?”
两人一同进宫当值,论亲疏论血缘,他还胜了贺祈一筹。可如今,宣和帝对贺祈信任器重,远胜过他。
他心里再不甘,也得承认这个事实。
贺祈扯了扯嘴角,淡淡说道:“等二皇子殿下出来,你问问殿下,就什么都知道了。”
裴璋:“……”
裴璋碰了个硬钉子,心中恼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就在此时,赵公公快步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