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瞥了程锦容一眼,冷不丁地说道:“是不是和启瑄表妹有关?”
程锦容:“……”
“今日在舅舅家,你和启瑄单独待了许久。出了平西侯府,你张口要回程家。然后和程景安嘀咕了半天。”
贺祈将其中的疑点一条条道来:“这其中,肯定有些事。”
贺祈已经猜到了大半,程锦容也就不瞒着了,低声将此事原委道来:“……少年郎慕少艾,也是常事。过些日子,他也就该放下了。”
这倒未必。
有些人,就一直惦记着“青梅”,“青梅”都出嫁为妇了,还没放下。
贺祈心里默默酸了一回,口中却笑道:“说的是。郑家和朱家的亲事,已算定下了。程景安也该打消念头,早些成亲娶妻才是。”
程锦容似笑非笑地瞥了贺祈一眼:“贺校尉似乎话中有话。”
贺校尉矢口否认:“没有的事。我就事论事,绝没有攀扯他人的意思。”
程锦容笑着啐了他一口,到底没再说下去。
裴璋这个名字,还是少提为好。免得贺祈又小心眼泛酸吃醋。
……
送走了程锦容贺祈夫妇,赵氏张口将程景安叫了过去:“景安,平西侯府的朱小姐已经要定亲了。你也该死心了。”
程景安:“……”
程景安瞪大了眼,脱口而出:“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问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傻话。
果然,赵氏白了一眼过来:“你和我说过倾心朱小姐,我这个做娘的,自是要留意平西侯府里的动静。前些时日,我听闻晋宁候府请官媒去平西侯府提亲,再看你每日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自小就爱哭。这段时日,肯定没少躲在被褥里偷哭。”
程景安被揭了老底,有些羞恼:“我什么时候偷哭了!”
赵氏放软了声音:“好好好,是娘说话不慎。男儿有泪不轻弹。”
“锦容今晚回府,也是为了特意来劝你。”
“以后,你也别再惦记着人家了。在外人面前,更不可随意提起朱小姐。免得传出风声,损了朱小姐的闺誉。”
程景安点点头:“娘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浑人。这等事,绝不会乱说。”
赵氏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这么想就对了。这世道,对姑娘家总是格外苛刻几分。要是传出什么,朱小姐日后在夫家如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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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你自己,以后也是要说亲的。让人家知道,你惦记过平西侯府的小姐。只怕会被人取笑是想攀高枝没攀成。”
“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对着谁都别提了。”
程景安应了下来。
被亲娘谆谆教诲反复叮嘱了许久的程景安,今晚果然没有再哭。
躺在床榻上,想着那张俏丽灵动的脸庞,程景安心里还是酸酸的。他的眼眶热了又热,到底,还是将眼泪忍了回去。
他做了一场美梦。这场梦里,有他喜欢的姑娘。
现在,这场梦也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