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段时间咋神出鬼没的！每天下午一放学就看不到踪影了，整个校园，就留下我一个人看家护院，想找个说话的人还没有。”
“我这几天下午放学都上高根柱他们家下棋了。”
“我也想下棋，你今天下午哪也别走，我跟你下。”
“你会下了？”
“我跟我爸学过。”
吕霞把话说到这份上，周远程再不好意思推脱，那天下午放学后，便没如往常似的逃出校园去找高根柱，而是抽了烟，躺在床上看小说；等吕霞来下棋。
半个小时以后，周远程终于听到吕霞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李娟的身影出现在窗外，随后，吕霞也跟着出现了。
“报告！”李娟大声而夸张地喊了一声，没等周远程作声，门已被推开：“周老师，吕老师说你今天要和她下棋，我过来当观众，你欢迎不？”
“欢迎呀！下棋有观众，才热闹了！”本来周远程还一直担心跟吕霞两个人单独待着有点儿尴尬，现在看李娟跟来凑热闹，心里立刻释然了。
“棋在哪儿了，我帮你们摆棋！”李娟两步跨到周远程面前，左右顾盼着问。
“那个抽屉里。”周远程指指他办公桌的右边儿。
李娟立刻像只快乐的小青蛙，一步跃到桌前，拉开抽屉，取出象棋说：“是象棋呀！我以为是跳棋呢！我就会玩跳棋和军棋。”
“等我下次回家拿副军棋来跟你下，怎么样？”周远程往前挪着身子，在办公桌前盘腿坐好。
“太好了！你可不能忘了啊！”
“忘不了！不过，输了可不能哭鼻子！”
“我才不哭了！”李娟把棋盘在周远程那张靠床的桌角摊开，动手摆棋。
吕霞挪了把椅子，坐到办公桌前；李娟坐在周远程旁边儿的床沿观战。
那天，周远程和吕霞一共下了三盘棋。吕霞的象棋水平，也就初级阶段。为了不让她输起来太惨，周远程就有意慢慢和她磨着下，吃她一个子儿，再找机会送她一个子吃，到最后，只留三两个子儿在棋盘上，好象历经坚难才把她赢了！
当然，三盘棋都是周远程赢，吕霞输。周远程虽然让着吕霞，但也不愿把赢棋走成输棋！当周远程赢了第三盘的时候，李娟叹息一声：“吕老师，咱俩一盘也没赢，我都想哭了！”
其间，因为李娟不断在跟前帮吕霞出主意，想办法，为她被周远程吃掉一个子儿唉声叹气，周远程看这孩子好玩儿，顺嘴说了句：“我越看，你俩越像姐妹！”
吕霞就接了话说：“我还真有一个亲妹妹，就她这么大！”
“吕老师，你不是说你是你们家最小的女子嘛！咋还有一个妹妹了？”李娟疑惑地望着吕霞。
“现在，我们家除了我弟弟，就属我小了！实际上，我妈在生下我以后，还生了一个比我小三岁的妹妹了，从小就送人了！”吕霞说话间，眼圈儿突然红起来。
“为什么呀？好好的孩子为什么要送人呀！”李娟拽了两下吕霞的胳膊，仰面望着她的脸。
“为了生我弟弟！”吕霞用门齿咬了一下嘴唇
“为了生你弟弟，为什么就要把你妹妹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