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亭二话不说,叫了自己的嬷嬷过来,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春戊院,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要给楚华谨一个教训。
裴舒芬此时刚刚服侍楚华谨在沐浴披着外袍从净房里出来给楚华谨拿衣裳。听见外面院子里喧闹的声音,忙出来问自己的丫鬟桐月:“外面这是怎么啦?侯爷一会儿就要安歇了,还在外面闹得鸡飞狗跳的,不怕侯爷怪罪下来?!”
桐月战战兢兢地瞥了窗外一眼,示意裴舒芬往外看。
裴舒芬也走到窗前张了一眼,正看见曾亭气势汹汹地带着人闯了进来不由微微一笑。——等了这么久,她可总算是来了。
看这个架式,这位新夫人很快就要把侯爷得罪很了,只要自己再敲敲边鼓,抱回自己的儿子就是指日可待。
裴舒芬气定神闲地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站在了自己堂屋门口,低眉垂目地等着曾亭一行人进来,故意不让楚华谨知道。
楚华谨还在净房里面泡着,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曾亭昂头大步上了春戊院的台阶,正眼也不看裴舒芬一眼,一阵风似地从她身边走过去。曾亭带着的丫鬟婆子也没有将裴舒芬放在眼里,还故意推搡了裴舒芬一下,将她推倒在地,成了滚地葫芦,滴溜溜滚下了台阶。
桐月吓了一跳,赶紧跟着下去扶裴舒芬起身。
裴舒芬却捏了桐月的手一把,不肯起来,半坐在地上,拿帕子捂着脸,哀哀地哭起来。
曾亭置若罔闻,直接闯进裴舒芬的正房,被下人领着去了内室。一进门就被屋里的一股异香熏得心烦意乱起来,大声问自己的丫鬟:“你不是说侯爷在这里的?”并没有看见楚华谨的人影。
那丫鬟赶紧四处看了看,回来对曾亭悄悄地道:“………………侯爷在净房。”
楚华谨本来正闭着眼泡在浴榍里。一听外面曾亭的声音,一个激灵醒过来,忙忙地要从浴桶里起身往外爬。
曾亭正好带着人进了净房,看见楚华谨正光溜溜地要从浴桶里翻出来,却是背对着门,露出好白净的一个屁股对着大家伙儿。
跟着来的有些丫鬟羞红了脸,低下头,偷偷地往外挪了出去。
跟着来的婆子却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这宁远侯府里难得一见的奇景。
楚华谨听见门口的异动,扶着浴桶一回头,见曾亭带着一群婆子虎视耽耽地站在净房看着他,手一滑,惊得从浴桶边上摔了下来。这一次,却是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正面朝上,将那软塌塌的话儿都露了出来。
婆子们一阵惊呼,都捂了脸,却从指头缝里偷觑着侯爷的小鸟儿。
曾亭又气又急,对着身边的婆子怒喝一声:“出去!”
跟着来的婆子丫鬟都面露心照不宣的微笑,依次出了春戊院正房的净房,在外屋满满地站了一屋子。虽然都没有说话,却都暗自琢磨刚才看见的奇景。
楚华谨在净房里满脸通红地爬起来…挣了半天才坐回到浴桶旁边的椅子上,扯了件外袍裹上,气急败坏地对曾亭怒道:“你发什么疯?!——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芬姨娘以前是皇后赐婚,也是裴家的娇女…你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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