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方丈看了眼桌上的报纸,继续念经。
赵剑煌见此低下头,酝酿了下措辞,刚要开口,念经的方丈风轻云淡说了句:“不是他干的。”
赵剑煌闻言微微愣了愣,目光移向桌上的八卦盘,有些敬仰的开口道:“师傅料事如神,算法天机,是徒儿多虑了。”
“我今天在二丫家看了电视,上面播了这新闻。”方丈卷起页脚,抬头看向自家这个有些懵逼的徒弟,“后面我借二丫家的电话给他拨了个号过去,他说不是他干的。”
赵剑煌彻底无语了。
“还有事吗?没事去备备年货,快过年了,观里的新来的几个弟子,初次来发些糖果甜食也好。”方丈收回目光,继续念经。
“是。”赵剑煌微微弯腰,转身走出房间。
方丈听着关门声,脸上不禁露出许些笑意。
独自诵经到深夜,老道人合上道经,起身拍了拍袖子,站在窗户前,看了看彻底安静下来的道观,回桌,将八卦盘摆好,浑浊的老眼藏有流光。
“七杀命格,金银,你这是有多自信呢?”老道人长叹口气,佝偻的身躯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萧瑟,“此等煞气攻身,可见其心中伤痕之深,你赌他是大贵美物,可这般的煞气怎么反转的了。”
老人长笑一声,摇摇头,端起旁边的水碗喝了一口,神情思索的皱起眉。
“不对。”他突然放下碗,伸指沾上碗里的水;用指尖在桌上勾勒,表情也越来越震惊,“七杀,破军,贪狼?好你个何金银……好一个歪把子把式!”
老道人侧头望天,眼中露出精芒!
“想立惊天动地之功,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信。”老道人骂骂咧咧的抱膀缩在椅子上,“一辈子不服输,活该死这么早!养养养,这杀星是你能养的么!从小就坑我这师叔,死了还坑!亏我还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说你练武就好好练武,没事学这文派的东西干什么。”
老人有些烦闷的挠了挠头,最终轻吐口气,笑了起来。
“人也落叶归根了,怎么还有这么多话咧。”老人侧头看向窗外主观,盯着某块被香火供奉的灵牌,伸手搅动碗里的茶水,“我来就我来,你这武夫诶,真是见不得我这师叔好。”
老道人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茶碗,脸上的笑容如五十年前般亲切温暖。
曾经,那位二十岁出头的少年冠绝一世,独挑整座门派大梁,横山关水,天下宗师无一不认他为执牛耳者。
那年,这年轻冠绝带着自家师叔闯北传道,拳打李佛,脚踩心意,整片北方武行都知这道士下山,坐牌三日,无人敢应战!
那日,这个叫曹焱淼的道士终于见到了燕京的高山,终于能坐在庙堂前向同行讲道。
师叔传道,师侄安静站在身后,边喝散装白酒边傻笑的看着自家师叔那因争执而面红耳赤的样子。
“师叔,咱们这片天还有哪里没去过?”
“去过了,都去过了。”
“那好,师叔你挑个地方落脚。”
少年抬头冲着师兄露出大大的笑脸,仿佛冬日里的艳阳天,照进曹焱淼的心里。
“挑,我只想挑你回来。”脑海中的笑脸崩碎,老道人低下头,沉默的抚平道袍上的皱褶,紧闭眼,雪白的眉头间满是悲苦。
那个天下无敌的师弟是回来了,只是变成了一个灵牌。
这是何等骄傲的绝世宗师,年轻时如此意气风发,老来却背井离乡,身边无一子嗣,最终,以这样的方式默默守护着这间破观。
“你有多不甘心?”
老人再次睁眼,眼神锋利如刀,一身道袍无风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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