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墙上挂着一排白色的暖气,管道是从北面的墙孔里引过来的。虽然现在的温度已经很低了,但是这暖气暂时还是没有烧起来。
就这样看着看着,刘乐翻了个身,而他的视线也从房间的东边转移到了房间的西边。
床和西墙之间还留有大概一米半长的距离。一个小小的床头柜蜷缩在这间隙之中,它靠着北墙,依偎着床。它是黑紫色的柜子,只比床高出一点点。它有一个抽屉和一扇小门,它的上面铺着一张白色桌布,而桌布上面却并没有什么东西。
和床角对角的是一张电脑桌,它抵着西墙,处在比床略微往南的位置。电脑桌也有所破损,它那个本应该用来安放键盘鼠标的抽屉坏掉了,所以键盘鼠标便放在了桌面上。而就在此刻,那该死的鼠标竟然还亮着它那不知道要如何关掉的炫灯,那忘记断电的音响也还持续地发出着它那嗡嗡的低鸣,就连那连接着网络的路由器也还不停闪烁着它那绿色的信号。
路由器放在位于电脑桌南面的柜子上,这个柜子应该是一个旧式的储物柜,不过它现在被刘乐当做是衣柜使用着。柜子沿着竖直方向可以切成三个部分,两头高,中间矮。高的有两米多,矮的有一米半。因为刘乐的身高刚好不到一米七,所以这柜子中间刚好适合他摆放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而实际上他也的确这么干了。一些个证件和药盒零钱什么的一股脑儿都摆在这里,东西不多,看起来倒是挺乱。
柜子的木板缝里插放着一张照片,它在月光的衬托下熠熠生辉,虽然现在完全看不清楚照片上的人,但刘乐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她的模样来。只可惜末世之际他们二人已是阴阳两隔。
柜子上面挂着白色的空调,它的插头线顺着墙壁挂下来,时不时晃动两下,算是对夜风和窗户缝的尊敬。空调外机就挂在窗户外边,只和空调内机隔了不到两米的距离,但这个距离肯定是它在报废之前无法跨越的了。
不知不觉间天气已经开始转冬了,还没有换上棉被的刘乐突然感觉到肩膀有些凉,于是他便滚动起身子抓着被角尽力地让被子的开口小一些。好不容易感到比刚才暖和了一点,但这身体的姿势却该死地不和他意。他仰躺着,低沉的心情中又平添了一点焦躁。
他看着上方,那里有一个从天花板吊下来的电灯。电灯是节能灯,它在断了电之后也还总是会发着淡淡的白光。刘乐看着这白光,默默地叹出了一口气。
突然外面不知从谁家传来了公鸡的打鸣声,似乎是为了躲避黎明,刘乐这才终于是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