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大铁门缓缓打开，顾汐也开着车子，缓缓驶进大院。
江词睡得沉，顾汐与江管家说话间隙，也不见他醒来。
车问问停在大道中央，顾汐坐在车里，解了安全带。
开门下车，江管家已经迎了上来，“顾小姐，老夫人正巧也在家，要见见老夫人吗？”
顾汐本要拒绝的，可这一时半会儿，江词醒不来，她是无法离开的。
与其坐在车里等江词醒来不去见见老夫人丢了身份，倒不如去见一见。
“也好，劳烦江管家带路。”也没料到这一出，不然该是带着礼物拜访的。
空着手去见老人家，虽说事出有因，但多少失了礼节。
江管家笑笑，“顾小姐请随我来。”
临走之际，顾汐不忘回头看了眼副驾驶上的江词，“四爷这样，没关系吗？”
“顾小姐无须担心，我已经让人去取毯子了。”
点头，但笑不语，果然是个祖宗，江家上下，都得供着。
跟着江管家一路前行，七拐八扭，终于抵达目的地。
江老夫人是个信佛之人，这个点，她一般都在佛堂。
停在门边，江管家微微俯身，态度无比恭敬：“老夫人，顾小姐来了。”
佛堂里闭目养神的江老夫人听了，缓缓睁眼，“进来吧。”
声音投着软糯吴语，上了年纪，添了岁月，更显风味。
顾汐喜欢这声音，带着岁月洗礼后的沉淀。
’吱呀’一声，江管家已经将门推开，伸手做了请的姿势：“顾小姐，请。”
“多谢。”道了谢，顾汐迈脚走了进去。
檀香的味道迎面而来，浓，但不烈。
对于第一次闻这味道的人而言，有些难以适应。
但如果习惯了，便会觉得这味道，好闻极了。
身后的门，随着顾汐进去后，便被江管家关上。
关门声音很轻，可顾汐还是听到了。
佛堂里太安静了，也没回头去看，径直朝前走去。
在距离江老夫人三步的位置停下，“江老夫人。”
声音清缓，不卑不亢，礼数尽显。
江老夫人坐在蒲团上，含笑看着顾汐，“还记得上次见你，是几个月前。”
“这才多久没见，你是越发的出挑了。”
“过来，让我这个老太婆好生瞧瞧。”
江家晚辈，皆为男丁，江老夫人喜欢女孩子，但无奈自己几个都是儿子。
本来还指望着她那些儿子给她生个孙女，哪想接连几个都是孙子。
顾汐听话上前，江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越看越是喜欢。
越喜欢，越是惋惜。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偏江煜不懂珍惜呢。
放了手，她老人家也怕自己表现得太热情，吓到人家女孩子。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挺好一个女孩子，是她江家没这个福气。
“四儿可有欺负你？”她是听江管家说，顾汐是送四儿回来的。
也不知蒋恩在忙什么，这点小事，也要麻烦人家女孩子。
听老夫人替了四儿，顾汐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四儿，多半就是江词。
“老夫人说笑了，四爷帮我太多忙，怎会欺负我。”
哎呦，这小嘴儿可真甜，老夫人可真喜欢极了顾汐。
不卑不亢，谦虚有礼，不过于讨好，也不过于疏离，恰到其处，细节礼数拿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