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最忌讳的就是“老”字,尤其这个字还是出自丈夫之口,让她怎么忍?
生气归生气,乔氏却不敢真的同桓岩顶嘴。
她低着头道:“妾身知错,今后再不敢了。”
桓岩重新把书本拿起来,声音也柔和了许多:“你身子不好,早些去安歇吧。”
乔氏站起身,却还是有些不甘心道:“那萧、花两家……”
桓岩并没有抬头,只是轻声道:“大嫂虽也算出身世家,却称不上真正的贵女。
像萧、花两家那样的开国勋贵,府里的姑娘性格虽各有不同,教养却肯定都是极好的。
只要你自己把位置摆正,并以诚相待,便一定能够得到她们的尊重。
至于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你就更不必担心。
身居高位者,远比一般人更加爱惜羽毛。
况且弋阳郡主和花姑娘是她们的嫡亲妹妹,即便是为了妹妹将来的幸福考虑,她们也绝不会故意为难你。”
乔氏心里升起一阵暖意,郡公爷其实还是挺关心她的。
她福了福身:“郡公爷莫要熬得太晚,妾身先去睡了。”
直到躺在床上,乔氏的嘴角依旧是翘着的。
丫鬟福果替她掖了掖被子,细声细气道:“夫人定是在想三少爷。”
乔氏笑道:“儿子定下亲事,做娘的人当然是高兴的,只不知那花家姑娘是怎样的性子,与际儿合不合得来。”
福果笑道:“三少爷给您的信里夸赞花家姑娘性情柔婉,模样也长得好,这便是喜欢的意思了。
文渊侯府不是寻常人家,若非真的看重三少爷,又怎会把姑娘嫁给他。
既是两厢情愿,一定是合得来的,夫人且放宽心。
乔氏道:“你这张小嘴儿越发伶俐了,我就是担心花家姑娘性子太过柔婉,怕她和际儿将来吃亏。”
福果把我帐子放下。这才道:“您是在担心那位弋阳郡主吧?”
乔氏轻叹道:“可不就是担心么,虽然我从未见过她,但也听说过她的一些事情。
就算传言有所夸大,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谁又能招惹得起?”
福果也暗暗叹了口气。
夫人性子软,却偏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
她都怀疑自己伶俐的口齿,就是因为时常需要劝慰夫人才练出来的。
“夫人莫要多想,郡主厉害一些不见得就是坏事。
只要您能把她笼络在身边,不就有人帮着应付老夫人和大夫人了么?
尤其是大夫人,凭她怎么奸滑狠辣,难道还敢得罪皇后娘娘的妹妹?
更何况花家姑娘身份也不低,您有两位身份尊贵的儿媳撑腰,便是老夫人也不好说什么的。”
乔氏掀开帐帘子:“福果,你这丫头真是越发懂事了。”
“夫人仔细冻着了。”福果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奴婢是您看着长大的,就算有些长进也是得您教导。
您身子一直都没有养好,何尝不是多思的缘故?”
乔氏合上眼睛:“你说得对,我以后再也不乱想了,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抱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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