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融是道智推举出来的人,跟着高充走的,没跟着高充回来,於情於理,都得让道智知道。
羊馥应诺。
莘迩瞧了两瞧阿利罗与杜琅,心道“麴兰已经做好了出兵的准备,只等朝廷的旨令下到,他即可从广武拔营了。赵宴荔遣来的这两个使者,我本该细问一下他俩朔方现在的具体情况。只是,他俩肯定不会对我说实话是其一,我於下没有空闲是其二。”ii
高充过来的时候,莘迩正在忙着审定武考举子的授官名单。
这份名单,他下午进宫时,要上奏给左氏和令狐乐,请令狐乐批准。
名单挺长,还没有看完,确是暂不得闲。
莘迩於是交代羊馥,叫他先安顿阿利罗与杜琅去客舍休憩。
阿利罗、杜琅大礼拜辞。
高充也暂时告退,等下午从莘迩进宫,当面把出使的情形禀与令狐乐后,他这趟出使的任务就算完成。
莘迩目送他们离开,在堂门口立了稍顷,想了一想,令把乞大力叫来。
乞大力自从在龟兹战中,被莘迩诛心的说了一句以来,几乎每天都在莘迩的左近出没,以便随时寻找弥补前过的机会。得了召唤,没让莘迩多等,他就屁颠屁颠地飞奔到来。ii
“不用行礼了。你近前来,我有件事交你办。”
听得莘迩有事给他,乞大力大喜,弯着腰,趋至莘迩身侧,张开耳朵细听莘迩的命令。
听完,乞大力拍胸脯,保证说道“明公放一百个心,这点小事,小人必办得妥妥当当!”
领了命,乞大力出到督府外,马不停滴,赶到客舍,叫舍吏带路,去见阿利罗。
阿利罗是被赵宴荔作为质子遣来定西的,他自知从今往后,他就将寄人篱下,日子难过不说,赵宴荔万一做出什么对不住定西的事,又或朔方就此被蒲秦攻占,他没了利用的价值,恐怕且会朝不保夕,方自在室内坐立不安,忽闻外头有人敲门。
阿利罗把门打开,看到室外一个辫发褶袴的胡人,肥头大耳,大腹便便,满脸笑容,甚是憨厚的样子,手里提着一坛酒。
阿利罗操着生硬的唐话,问道“足下是?”
“我叫乞大力,是辅国将军的爱将。”这胡人如是说了,把酒举起,说道,“将军怜你路上劳累,命我给你送坛美酒来。”
阿利罗赶忙接住,道谢不已。
乞大力装作差事办完,摆步要走,走两步,回一次头,眼睛张在阿利罗的脸上,看了再看,如不舍似的,接连回头三四次。
阿利罗忍不住了,问道“将军数步一回首,敢问缘故?”
乞大力停下步子,欲言又止,说道“罢了,还是不说了。”自失一笑似的,又道,“就是说了,只怕你也不信,平白惹你嗤笑。”
阿利罗好奇心起来,说道“将军有何话要说?请只管说。我怎会不信?又岂敢嗤笑?”
乞大力回到阿利罗的前头,眼睛真诚地与他对视,说道“不知为何,我与你好像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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