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溪请苏云来授课,本来便是要求他展现武力,让大秦士子不再歧视、轻视元朔人和元朔士子,也是想让苏云展现元朔的文化。
这一节课,苏云自觉“讲”的还不错,不仅展露元朔的旧圣绝学,以及吸收旧学新学之后的新道法神通,其他诸如元朔最新的大一统功法神通,七十二洞天体系,造化之术等等,也统统在这一战中表现表达出来。
他甚至还动用了一招仙术!
而且,他甚至还受伤了,流了一滴血!
“剑阁月圣人这一百青虹币的月俸,给的真值!”
苏云心中由衷赞叹:“抽空得跟他说,让他加工钱。”
他向左松岩招了招手,左松岩连忙走过来,低声道:“我适才强提法力,打算救人,可能被两人发现了……”
苏云带着他向月流溪走去,面带笑容,声如蚊呐:“你是我通天阁的一员,我作为通天阁主,带着一个保护我的扈从,也值得大惊小怪?”
左松岩恍然,随即心头懊恼不已:“这小子真的把我当成惹祸精,主动给我兜底了。”
“我受伤了,而且还破了一件衣裳。”
苏云向月流溪道:“月阁主,工伤剑阁给治吗?”
他低头找了找胸口上的剑伤,找了片刻,只有一道血痕,伤口却没找到,应该是已经痊愈了。
月流溪不接他的话茬,目光落在左松岩身上,见礼道:“敢问这位兄台是?”
“通天阁派来保护我的。”苏云随口一说。
江祖石原本也打算盘问左松岩,听闻此言便没有说话,苏云作为海内通天阁主,还是弱冠之年,来到海外做少史,通天阁肯定不会那么放心。
因此,苏云身边有高手出没,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月俸是不能加的。”
月流溪面色和善,断然拒绝苏云的第二次提议,道:“你一个月只上一节课,打一架而已,这样倘若还给你加工钱,其他先生如何想?而且作为先生,为人师表,岂有次次上课都打学生的道理?作为先生,还是要教些东西的。”
苏云打个哈哈,心道:“这月阁主吝啬,只想牛耕地,不想牛吃草。”
江祖石淡淡道:“苏阁主学的似乎都是新学,没有多少是元朔的学问。”
“武圣何出此言?”
苏云惊讶道:“我的根基便是元朔的文化,旧圣绝学,我学了六年。当然,新学也极为精妙,我在文昌学宫和天道院也学到了一些传自大秦的新学。”
江祖石面色稍稍缓和。
苏云继续道:“曾经有人告诉我,旧学问诸于人,新学问诸于神。我来大秦时日尚短,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但我想,道法神通问诸于神,或许比问诸于人来得高明。毕竟神比人更强,传授的道法神通自然也很高明。”
江祖石面色更加缓和,点了点头。
“但民生问诸于神,我便不敢苟同了。”
苏云道:“社稷民生处处问神请神,未免会受神之乱。我来西方时日尚短,却看到有些乱象……”
江祖石一言不发,拂袖离去。
苏云怔了怔,月流溪道:“他就是这个脾气。其实江祖石并非坏人,他只是固执了一些。适才阁主所说的问诸于神与问诸于人很有意思,元朔做到问诸于人了吗?”
苏云想起裘水镜,想起帝平、薛青府和温关山,脸色黯然,摇了摇头,道:“不曾做到。”
月流溪怔然,笑道:“问诸于人问诸于神,看来都有问题,不过阁主的说法很有意思,我需要细细想一想。”
他也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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