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气!果然是画出来的!”
见识过文大人的以假乱真画技,如今这画技越发好了,就是总拿来整人不大好。
然后他就被拽了出去。
被过河拆桥地扔在一边,看着他家殿下龙行虎步目不斜视地穿过那“粪坑”直奔那金灿灿亮堂堂的蛋糕去了。
然后伸手一拿。
……
中文哈哈哈的笑声几乎冲破天际。
那还是张画!
文大人威武!
……
燕绥还没完全摸到那蛋糕画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预料。
这种连环坑不就是她的风格。
但是依照他对她的了解,只两环那还没完。
他想到这画是假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缩手,但眼光忽然落在那金光灿灿的黄铜盖子的把手凸起上。
所有的一切惟妙惟肖,把手自然也是。
所有惟妙惟肖的都是假的,把手……自然也是?
燕绥的手指落在了把手上。
“叮”一声。
把手被拉起来了。
……把手是真的。
画里面的把手是竖着的,实际上拉出来的时候是横的。
把手底下还连着一根杆子,杆子越拉越长,燕绥忽然住了手,小心翼翼将把手连着的下面的画揭开,果然出现一个洞。然后一个和刚才那个大金圆盒子一样的盒子,被慢慢从洞里拖出来。
站在那假粪坑门口朝里张望的中文嘿嘿一声,心想文大人和自家殿下真是天生一对。
庆个生还要搞这许多幺蛾子。还要装模作样让他们紧张让殿下失望,耍了这一把还不行,吃个蛋糕还真真假假。
经过伪装的粪坑之后很容易发现那金色盘子也是假,这要换成他,发现蛋糕也是画之后肯定就走了,才不会再被耍第二次。
金色盖子打开,里头果真是个蛋糕,挺大,果然三层。
打开盖子的那一瞬间,四面忽然亮如白昼,也不知道怎么忽然灯就亮了,整个园子辉光闪烁,彩带飘扬,喜气像从易拉宝的罐子里砰一下炸开,再如烟花纷落,落满了整个宜王府。
燕绥站在蛋糕前面,似笑非笑,表情略古怪。
德语英文意大利语西班牙语等人都灰头土脸凑过来,笑嘻嘻看文姑娘给殿下的生日蛋糕。
雪白的奶油裱出华丽的花边,边缘点缀着各色鲜果,七色糖浆做成的彩虹桥宛如水晶宝石,在夜明珠流转的光芒下熠熠,彩虹桥下是一片深蓝色奶油海,一只黑背白腹的鲸头顶喷溅开小小的水花。鲸鱼头顶上坐着小号的文臻,肩膀上扛着旗,旗帜上写“生日快乐!”旗子还连着一根金色的绳子,绳子那一头系着一个迎风张开双臂姿态有点傻逼的冲浪儿,冲浪儿的脸不知怎的有点像燕绥。
彩虹桥的两端,还有两个小小的人儿,一边吹着一个金色的喇叭。小人儿雕得十分精美,将那眯着眼睛鼓着嘴巴吹喇叭的模样描摹得生动。三层的造型像一座精致的小塔,层层叠高,甜香味弥散,是一种具有抚慰人心力量的味道。
语言护卫们挤在一起,他们久闻蛋糕其名却没见过实物,今天算开了一回眼界,世上还有这么精致讲究的东西。
尤其那造型实在别致,瞧着像真实发生的场景一样。不过这样的场景应该只是文大人美好的愿望:她想在大海上遛殿下。
语言护卫们觉得,这愿望很好,很强大,虽然实现不了,但也值得鼓励。文大人说了嘛,没有梦想的人生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他们也希望文大人愿望成真。如果能给他们亲眼看一眼就更好了。
中文听说过步湛生日宴上的蛋糕是首秀,也听说过那个蛋糕的造型,现在比起来,简直不能比。
殿下应该会很满意,中文看一眼燕绥,依旧是淡漠的表情骚包的眼神。
“当当当当。”头顶忽然有人嚷了一声,随即一阵簌簌响动,有什么东西飘了下来,英文下意识拔剑,被德语一把拉住。
那些东西彩色雪片一样在半空中悠悠飘扬,仔细看是七彩纸片纸条,但十分讲究地每条纸片上都涂了颜色洒了金粉珍珠粉,所以那些纸条在光芒照耀下闪亮亮颇有些梦幻。
德语小胖子咂了砸嘴,不知怎的觉得这一幕有点娘。
纸条飘落的那一瞬间燕绥的肩膀动了动,大抵是打算一退三千里,但随即停住。
那些七彩粉屑便在他头上身上落了一身。
语言护卫们行动早于大脑伸手就要拍——殿下怎么可能容忍身上挂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英文伸出的手被德语再次拽了回来。
头顶上有人在唱歌,“猪你生日快乐,猪你生日快乐……”
众人并不意外地抬头,就看见扛着一个口袋负责撒纸条营造气氛的君莫晓蹲在树杈上,生无可恋地望着天。
她旁边文臻笑嘻嘻一边唱一边拍手,斜着眼睛看殿下挂了满头花。
更多的人还在黑暗里嘻嘻笑,跟着文臻对他家殿下唱,“猪你生日快乐。”
是先前神隐了的西班牙语韩语日语印尼语等等。
几个头领气歪了鼻子。
难怪刚才老子撞墙好像听见有人在笑!
一眨眼很多人冒出来,把那些真真假假伪装都拆了,眼前是一个小花园,位于一号院和二号院之间。
灯光渐次点亮,这一片草地上除了蛋糕台面,还有人陆续推着烧烤和点心的推车过来。
文臻变戏法一般摸出一包彩色蜡烛,在蛋糕上插了二十二根,一边吩咐中文:“拉住你主子。我要破坏蛋糕的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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