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除了厉以书,燕绥和林飞白的武力值都高得很,足以自保,护卫更多的是充门面之用。漫漫长路一路观察处理,等到了长川,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多半也就清楚了。
长川在北方,进入十二月就会连日暴雪结冰封路,所以路程不能耽搁,不然恐怕过年都到不了长川。而这次去接任刺史讲究的是个速度。之前朝中特地放出风声要让易德中去,易德中出事之后此事就搁置了下来,已近冬月,按照惯例,朝中不会在这时候进行任何大的变动,所以长川的警惕性一定已经降到了最低,而每年冬天,因为气候原因,长川大部分精力也集中在储粮过冬加固城防雪灾防治等等杂务上,道路结冰封冻,对于武器马匹等等物资的制造运输也会造成困难,所以这时候的长川必然是抵抗力相对最低的时候,想要一举拿下,就要抓紧时间,尽早赶到。
这一路并不好走,尤其还可能经过西川。文臻一直在思考上次凤袍事件,幕后人到底是谁,她在整个阴谋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易德中知道了太多本不该他知道的信息,背后一定有人在指导。而皇后明显偷鸡不着蚀把米,凤袍被人下了第二层毒,这个下毒的人是谁?文臻打探过凤袍自从出事后又运送上京的整个环节,怀疑凤袍确实是还在漳县的时候就被下过手,有人重新做了手脚。
这个人,她怀疑是方袖客。
那个女子出现得奇怪,行事也奇怪,她说是唐羡之的手下,可文臻事后问过唐羡之,唐羡之的眼神却有些奇怪。
以唐羡之的智慧,又怎么可能在漳县留下一个会对自己阴奉阳违的属下?
除非这个属下被李代桃僵了。
文臻一直在思考方袖客的身份,她有个大胆的猜想,但这个猜想,要等到了西川才能知道了。
第二日继续启程,林飞白管理有方,整个队伍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故发生任何氛围变化,那些受伤中毒的护卫都坐车在后头跟着,由专门的医官进行照顾。
据说那毒并不怎么厉害,大家其实都恢复了,按说该回到自己队伍里,但燕绥并没有同意,让再观察两日。
白天赶路文臻除了做饭不怎么出来,都窝在自己的马车里,整天写写画画。
当晚再次错过宿头,同样找了个背山面水的地方就地扎营。
从不亏待自己的宜王殿下这次出来,依旧的风格低调又奢华。两辆大车像房车一样,可以折叠收拢。折叠的时候就是一辆比较大的马车,到了晚间,放下支架打开之后,赫然就是间不小的屋子。里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厅到餐桌到床到洗浴间都有。空间利用非常合理精致。
这车有两辆,殿下一辆,另一辆并不是正牌刺史的,是文别驾的。而且两辆车中间可以相连,连在一起像一个火车房一样,可以从这间走到那间。
当然文臻拒绝了这么高明的设计,她总是记得把两间相连的门关好。有时候还把两车相连的锁链给解了。毕竟她是女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燕绥住那么近,实在是不大好看。
只是晚上解了,第二天早上一看,又连起来了。
高级房车没有别人的份,厉以书只好委屈巴巴地去住帐篷,想要和林飞白同仇敌忾诉苦,结果发现林飞白连帐篷都不住,经常抱个剑睡在高处,像是钢筋铁骨打造的机器一样不怕冷。
文臻一开始没注意这种情况,这一晚觉得有点闷睡不着,开了下窗,然后就见树梢上垂下一个脑袋来,吓了她一跳。
随即她才认出,那是三纲五常里的一个护卫。
“你就睡在这里?”她愕然看着对方身下光秃秃的树枝。
那人呵呵一笑,摸摸头,“我们出外行军都这样睡,在高处可以望风,周围数里之外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们。我这还是有树枝睡,侯爷直接就睡在石头上呢。”
文臻顺着他指的方向,才看到不远处半山一座巨石之上,林飞白正盘膝坐着呢。
那地方虽然背风,但四面都是石头,一看就冷得不行。文臻皱眉看了一阵,心想这样过夜怎么行?
头顶上的三纲五常护卫已经缩了回去,文臻想了想,从自己马车里拿了一床被子和一些零食出来。
下车的时候她发现燕绥好像不在车里,心中庆幸。
不然这被子就送不成了。
她原本想叫两个丫鬟把被子送去,结果敲敲两个丫鬟住的大车没有动静,想着原本足不出户的绣娘,长途跋涉已经很辛苦了,也就放弃了,自己吭哧吭哧抱着被子往那山上走。
她走到一半的时候,看见林飞白忽然下了石头,她还以为林飞白看见自己来接了,就站定了等,结果看见林飞白从石头上跳下来,一个转身转到石头后面了。
文臻之前也有查看过地形,记得石头后面有小路,往下有溪水也有自然形成的坑,她犹豫了一下,心想莫不是去小解?但已经快到了,便将被子抱起,挡住自己,打算把被子送到石头上就走。
到了石头那里,她把被子铺好,林飞白还没回来,石头背后却隐约有一点奇怪的声音,文臻心中一跳,便想起前天晚上自己也曾听过山间笑声,顿时便有些不安。
本来转身要走了,便忍不住对石头后看了看。
这一看,就看见林飞白一角雪白的衣裳,好像正蹲在那条窄窄溪水边洗脸,她放下心,便喊了一声,“林侯,我给你把被子放在石头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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