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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重元自始至终都把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面色几度变幻,心潮激荡难平。
薇其格要干什么?
这时,唐奕与薇其格定在耶律重元身前,要做的铺垫都已经做了,唐奕也就不再绕弯子。
“可否问殿下一句?”
“问......”
“要报仇?”
“还是要皇位?”
“我......”重元无比纠结地说不出话来。
在大仇面前,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唐奕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不用我多说。殿下既然心怀大宝,志在龙皇,那么,敢不敢用一个儿子换一场造化!”
“我......”
“你凭什么信你!?”
唐奕不答,倒是薇其格撇了撇嘴:
“皇、太、弟殿下这般无断,怎么和那两父子斗?我看,还是安心回去做你的太平王爷吧!说不定,燕赵王登临大宝时,可怜你这个叔父忠心不二,还能赏你个‘皇太叔’当当。”
......
唐奕心说,这娘们儿嘴是够毒的,耶律重元脸都绿了。
而耶律重元哪里是脸绿了那么简单?“皇太弟”、“皇太叔”,如一把刀子在剜心一般难受。
但是......
即使薇其格这话够毒,耶律重元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唐奕,却指着薇其格道:“她来做甚?”
薇其格一笑,“明知故问,殿下还真是......”
耶律重元不接,依旧紧盯唐奕不放。
“突吉台与纳其耶两部愿意助我?”
这句可能才是他心中真正所想。
“我都站在这儿了,这不是明......”
“不!”唐奕打断薇其格的话。“两部不会助你!”
此言一出,不但耶律重元,连薇其格都是一怔。
薇其格苦道:“唐公子不必为我族开脱,事到如今,唯有......”
“不行!”唐奕再一次断然打断。“我说了,你们两部,还没到那一步!”
耶律重元冷笑,“即不是让两部助我,你让她来掺合做甚!?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唐奕沉声道:“你做的事,没有必赢的把握之前,我不会把‘朋友’拉进局中。”
“必赢?”耶律重元冷笑。“争储之事哪有必赢?”
“争储?”唐奕反问。
“殿下还在想着争储?大辽五万皮侍军现在已经尽在燕赵王之手,朝中也是再无阻力。储位之争只差一纸诏书召告天下,殿下不会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吧?”
“那你还?”
耶律重元有点不明白,既然在唐奕心中大局已定,他二人之间唯一的一点利益牵连也就荡然无存,就只剩下“仇恨”二字,他还凭什么组了这样一个月下之局?
不用唐奕说话,薇其格抢先说了:“殿下格局果然不大,既然储位无望,也就只有觊觎皇位一途喽。”
“我......凭什么!?”耶律重元无比艰涩地说出这一句。
觊觎皇位?
他当然想过。可是,想直接夺得皇位,除了造反,再无他途。
他凭什么造反?别看头衔一堆,什么皇太弟、南院大王、天下兵马大元帅、四顶帽两色袍、见天子免拜......
看上去很美好,可是,没有兵权,说什么都是白废。
唐奕却是飒然一笑,不着边际地来了一句:
“此来白道坂,殿下怎么就带了八千兵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