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衍接道:“阻止一个掌握这般惊人实力的政敌步入官场,别说一个贾昌朝,就是十个贾昌朝也是值得的。”
曹佾则道:“汝南王不光是要阻止大郎入朝,而且是要借这个势,把大郎彻底搞臭。”
这段时间,关于唐奕那些不好的言论,已经在开封疯传,不明真像的百姓们自然对这个目无法礼的狂徒有所偏颇。
掌掴朝臣、顶撞宰相、勾结内苑、至人伤残......哪一件放出来,都是个大屎盆子。
这么多恶名加到唐奕一人身上,那名声得坏到什么地步,想想就知道了。
“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潘丰已经急了。
“唐奕的恶名要是作实了,不但书院要受到影响,连商合,还有邓州那边都要受到牵连。”
可不要小看了悠悠众口的威力,大宋的言论自由,文人对名节的看重程度,是后世都无法理解的。
别说一个唐奕,几十年后那个权倾天下、只手遮天的蔡京,都被开封的老百姓骂得门儿都不敢出,亦要有所收敛。
......
众人分析了半天,唐奕始终一言不发,凝眉沉思。
尹洙见他久不言语,十分反常,遂出言问道:“大郎,在想什么?”
“啊,啊?”唐奕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大伙儿。
显然,大家刚才说的,他根本就没听。
范仲淹道:“如今以到了这般境地,大郎可有什么应对之法?”
唐奕展开眉头,“老师安心便是,伤不到根本。”
“还伤不到根本?”潘丰一翻白眼,这位的心可真够大的。
唐奕笑道:“官不官的,老师最清楚,奕根本就不在乎。”、
杜衍急道:“官还是要当的。”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儿,读书不当官,那还读什么书?
所以,入朝这个事儿,由不得唐奕,就算他不想也没用,赵祯和几位师父也不会同意。
唐奕也不和杜师父争辩,继续道:“入朝之事且先放下,要是我想,谁也拦不住。”
转头对潘丰道:“生意上也可放心,观澜商合不是他们把我一个人弄脏了就能怎么样的。商合已经上了正轨,开始发力,这一但动起来了,就谁也不能让它停下来了。”
范仲淹奇道:“那你在想什么?”
既然什么都不担心,何苦这般久不见笑容呢?
“我在想......”唐奕略一沉吟。
“老师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贾昌朝这一本,毁我官运是肯定的。但是,他自己的政治生涯也就基本宣告结束啊?”
范仲淹一怔,与杜衍、王德用对视一眼,亦从二人眼中看出了震惊。
大家都是久在官场之人,唐奕一点就透。
唐奕一摊手,“就算贾昌朝是赵允让在朝中的棋子,可是,这个棋子也未免太听话了吧?”
“全无私心?赵允让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都不计后果的?他有什么好处?”
“对啊!”
曹佾也想到了关键,此事对贾昌朝可以说是一点点好处都没有,这个老家伙怎么会这么听话,甘愿牺牲自己,也要保住赵允让的大局!?
“赵允让凭什么能把贾昌朝这般死心塌地的绑在自己的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