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愤不平,贾府整天死气沉沉,门前不是被泼粪,就是扔烂菜、臭蛋。
而负责城中治安防务的开封府和巡防禁军好像早有默契,根本视而不见,任由贾家在民怨之中飘摇欲坠。
另一方面,唐奕谋反之事得以昭雪,先放下别的不说,这回到观澜书院继续学习、授课,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他偏不!
谁说都不好使,赖在桃花庵就是不走了。
他不走,儿孙在观澜书院就读的朝臣们又没什么办法,只得把火气全撒在贾昌朝身上。
在朝堂上,倒贾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有人甚至上请皇帝开大宋先河,把贾子明收押问罪。
赵祯此时却是什么也不说,既不为宰相辩解,也不直接问罪,就这么悬着,折磨着。
贾昌朝已经认命了,哪怕是削官流放也都认了,只求快点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回首大宋开朝八十年,还没有哪个文臣受过这等煎熬,贾昌朝是头一个!
可是,即便如此,唐奕还觉得不够。
张晋文已经动身去真定了,那里是贾昌朝的老家,亲族地产皆在真定。
唐奕只给张晋文一句话,“我要贾家破产!”
派产业之中最为重要的合货人,一个职业经理人出动,可见唐奕这次是动了真怒,是要彻底玩到老贾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这般赶尽杀绝,连曹佾都觉得不妥。
唐奕这么大张旗鼓地玩弄一朝宰相,说白了,会让不明所以的人感到心寒,对以后行事并没有什么好处。
“有这个必要吗?”
唐奕叹气道:“我又何尝不知,这么大张旗鼓地至其于死地,后患无穷。”
“但是......”唐奕指了指天。“你要是想早点结束这种见个面儿,说个事儿,都得等天黑躲着人的日子,也只能这么做。”
“可是,代价太大了吧?”
“大?”
唐奕反问:“大吗?”
“一点儿都不大!”
“你不觉得奇怪吗?”
“贾子明位极人臣,副相、首相、内相当了个遍,虽几入几出,但当今朝堂,还有谁比他威望更高?”
曹佾点头,“确实没有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大宋权臣,为何甘当汝南王的棋子?”
“......”
唐奕继续道:“再说韩琦,他本是庆历君子,此次回来,不但和贾昌朝这些人站在了一起,而且,连老师几次劝阻皆是不听,一心上了汝南王的船。”
“曾公亮清白了几十年,为什么也是晚节不保,选边站队?”
“还有张尧佐和吴奎。”
“这些人都有远离汝南王的理由,为什么还是一意孤行?”
“除了这些人,朝里还有多少重臣是汝南王一边儿的,到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
说道这里,唐奕面容越发阴冷。
“所以,这次只能算贾子明倒霉,必须从他这里撕开一个口子!”
......
曹佾一阵无语,这已经不是倒霉的问题了,贾昌朝会后悔来到这世上。
“放心!”唐奕安慰道。“无论如何,贾昌朝还是会留着的。”
“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