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请!”吴县令依旧躬着身子,让吴育先行。
吴育也不矫情,安然受之。
等吴育开动,吴安才看向唐奕几人,刚刚他可是看得真切,打头的这位年青人与老相公谈笑风声,应当来头不小。
“这几位是......?”
唐奕没说话,倒是宋楷接道:“不用管我们是谁,去陪吴相公便是。”
吴安一愣,心说,说话倒不客气。
能客气吗?宋楷的老子是什么身份?像这种地方小吏,他见多了。
倒是两个水部朝官上前拉走吴安,“大令,就别管了,跟着吴相公便是。”
别管官大官小,怎么说也是京官儿,这几位的大名,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吴安让两个朝官拉走,宋楷才一拍唐奕肩膀,挑着眉毛,怪声怪气道:“可为状元哦!”
说完,逃似的跟在吴育与几个官员身后,看河去了。
他一走,庞玉也走过来,有样儿学样儿,“状元哦!”
“日!”唐奕脸都绿了。
却闻唐正平道:“我看,让她帮你去考算了。”
“滚!!”
嘿嘿,唐正平笑着跑开。
损友嘛,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挤兑唐奕的机会?
......
而此时。
前面的吴安心中好奇,一边走,一边小声问人,“那几个年青的是谁啊?”
水部属官一笑,“别管是谁,都是你我开罪不起的。”
吴安一怔,试探道:“皇亲?”
属官摇头,“皇亲倒还好办,看见打头后面那几个没有?”
“嗯,看见了。”
“把他们的父辈摆在一块儿,差不多就是大宋东西两府的大半套班子了!”
“嘶!!”吴安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是比皇亲还不好打发。
“那,那打头的是谁?”
“来头更大!”
“听过唐疯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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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这个吴大令心里怎么惊骇,恶名远播的唐疯子竟然到了他的阳桥。
只说吴育来到堤前,见到河道之中数万人齐力赶工的场面,让他这个在朝多年的相公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说河道里挖土掘道的民夫,只是河岸上筑堤的场面,就足令吴育震撼半天的了。
若是按老办法修河,是只清河道、平地深槽,再将河道掘出来的土石就地培在河堤,起到固堤高筑的做用。而这条新的通济渠,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河道挖的深,河堤的地方挖的更深。
起出来的土方也不是夯于堤岸,而是用人力运到百丈之外,生生用挖河土在两岸又起出来一道“二道坝”。
而正经的河堤,是在挖完之后,先夯实,再回填。巨石、水泥中间插入铁条、竹筋,垒到与河底平齐,是为河基。
然后,在岸基上用木板建模,用混凝土浇筑一体成形。
吴育忍不住嘟囔出声:“这......这要是建完之后,得多坚固?”
唐奕行到他身边,“还可以再坚固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