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家在东京似乎发展得不错,水野家的孩子到了东京也有人照顾,水野当然能放心了,”安倍家主笑着打圆场,“而且我看八成也是小泉家的坚持吧,阿信多年不着家,但是他这些年与小泉家未必没有联系,小泉家也舍不得两个孩子回到京都来吧。”
水野雄笑得有些无奈,“是啊,就在昨天晚上,小泉小姐还跟义和在家里为两个孩子的事而争执呢。”
“我们能做的,也只有为他们守好家了。”白鸟家主苦笑着感叹。
在座的老爷子纷纷叹了口气,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惆怅起来。
发展一天天往东京转移是大势,他们却不愿意随着子孙到东京去。
要是连他们都离开,还有谁能守着一代代人生活、成长的老宅?
要是连他们都放弃了坚守,再过两代人,世家曾经的凝聚力只怕也不复存在了。
所以,哪怕只能不断送年轻人离开、日复一日地守着沉寂的老宅院,他们也要守住家,等到闯荡过后的年轻人老去、归家,接过他们的位置,又继续守下来。
只是偶尔互访,看着一家家老伙计家里也一样冷冷清清,他们还是会想,这么坚持下去,是不是在违逆时代发现的趋势,是不是可以抛开那些有的没的,跟着反复邀请他们的孩子们到其他地方去团聚。
但百年传承下来的东西难以割舍,他们守住了这里,似乎就守住了某些东西,而且他们都习惯了在京都生活,到了其他地方,或许也不会适应。
一声声叹息中,泽田弘树打了个哈欠,趴到水野雄腿上,目光扫过堆在一旁、有着乌鸦图桉的礼物盒,闭上眼睛,继续打盹,顺便听老爷子们的谈话。
瞌睡幼儿,在线收集情报。
……
这次聚会气氛悠闲,但规矩一点不少。
鹰取严男送池非迟到桌前之后,转身离开,到其他地方吃饭。
附近的管家们也都暂时离开,换了提前吃过午饭的保镖在附近值守。
饭后,参加聚会的年轻人要么去跟老爷子们打招呼,要么继续在清水寺里散步观景、自发组织着游戏或者各种活动。
白马探让自家管家带了国际象棋,等着负责打扫的人收走矮桌、清扫地面,就在廊下摆开桌椅。
池非迟驱动轮椅到了护栏边,双手扶着扶手,慢慢站起身。
之前腰椎断开的时候,他上厕所、洗澡、上床睡觉,腰部都会随着起身而疼起来,疼上几分钟才会消停。
每天都会因为‘站起来’这个动作疼上几次,一天天下来,心里难免会对‘站起来’这个动作产生抵触,而且大脑还是会擅自抢先发出一系列指令——‘做好疼痛的心理准备,我数到三就站起来,记得动作不要太大’、‘好,站起来了,接下来会有疼痛’……
他昨天早上第一次站起来时,明明腰已经不会疼了,站起来前却还是有一种‘准备忍痛’的习惯,站起来时,也习惯做出‘缓一缓疼痛’的反应,身体会僵滞那么一下。
直到反复坐下、站起来适应几次,他才把那种惯性给消除,现在想要演出来,也只需要想一想那一次次的疼痛,身体自然而然就会做出腰伤未愈该有的反应。
这么一想,这次腰伤体验也不算坏事,至少以后他想演腰部有伤的人,都能表演得让人看不出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