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斜对面的巷子口。
沼渊己一郎裹着一套旧却打理得干净的西服,脸上贴着花白的络腮胡,修饰了过高的颧骨、下颚,又挡住了特征太明显的朝天鼻,头上还戴了一顶长度及肩、颜色花白的微卷假发,微驼的背靠着墙,手风琴往身前一背,妥妥一副欧式流浪老艺人的风范。
巷子中段的墙头,两只乌鸦蹲在一起窃窃私语。
“原来就是他啊,伪装成这样子,要不是非墨老大偷偷来看过,我们还真难认出来。”
“不过他警觉性也太高了,唉,这次任务难度不小,为什么有人连乌鸦也防备啊,我就不会防备小虫子……”
刚加入特别巡察队的小乌鸦很惆怅。
在过来的路上还好,它们可以飞着跟踪,盯着沼渊己一郎假装成流浪艺人过来,但到了巷子里,周围太安静,又没有别的生物去牵扯沼渊己一郎的注意力,它们刚打算停在墙头歇息,沼渊己一郎就猛然抬头、用恶狠狠的眼神瞪它们,似乎下一秒就打算弄死它们一样,害它们只能远远地盯梢。
“他也不是第一个,”过来鸦有些感慨地安抚同伴,“你刚入队,没有参加过之前的任务,所以不清楚,非墨老大曾经带着我们跟踪过琴酒,琴酒也是一个连鸟都怀疑的人类,而且还不会像沼渊那么凶,很狡诈地假装自己没发现,偷偷确认我们是不是在跟踪监视他,要不是非墨老大发现得早、带着我们撤了,我们早就被他发现了。”
小乌鸦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现在没有对他的监视行动……”
过来鸦拢了拢翅膀,望天感慨,“随缘吧,谁在路上碰到就留意一下,多少也是份功绩嘛。”
两只乌鸦觉得自己在窃窃私语,还打算继续谈谈家人、晚饭安排什么的,但那‘嘎啊嘎啊’的叫声再怎么压也低不到哪里去,还因为刻意压嗓子,显得阴森森的。
沼渊己一郎听着巷子里的墙头有乌鸦吵个不停,莫名不爽,恶狠狠抬头看过去,瞪。
要不是担心一个不小心跟丢了人、不想离开巷口,他早就蹿过去逮住那两只乌鸦了!
他越狱出来容易吗?不容易。
他想找七月,但不知道七月住在哪里、平时在哪里活动,他想到群马县那个菜鸟警官提到过七月明面身份是毛利小五郎的徒弟,越狱出来还冒险去毛利侦探事务所蹲点,又跟踪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小鬼找到帝丹小学,他容易吗?不容易。
知不知道他被逮到就死定了?
不过还好,发现那五个孩子都在帝丹小学上学,他选择蹲帝丹小学是对的,这不就蹲到人了吗?
墙头两只乌鸦被瞪了一眼,静了两秒,又开始嘎嘎嘎吵。
“前辈,他居然瞪我们!”
“低调一点,琴酒那家伙连非墨老大都瞪,”过来鸦又把琴酒拿出来当教材,“我们被瞪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可是……”小乌鸦迟疑之后表示妥协,“好吧,那就算了,我不给他天降正义了。”
“嗯,他好像嫌我们吵,我们安静纸贴画,”过来鸦嘎嘎叫着指导,“这家伙很危险的,非墨老大说他能蹿墙,我们最好别招惹他……”
沼渊己一郎:“……”
可恶的乌鸦,真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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