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此之前,他还是得先练好眼前的功夫再说。
那么这石壁上刻的是什么武功呢?
上乘轻功——“攀天渡”。
其实您从这个山洞的位置也该猜到一二了,这地儿……没有一定轻功修为的人,除非用绳梯,否则连进都进不来。
正如此时的亢海蛟,虽然是发现了这个洞,但他依然无法回到外面的世界;因为对他来说,前面的洞口,在悬崖的半腰上,踏出去他就摔死了,而后面的石墙,通着地下河道,进去等于原路返回……反正没有一条是出路。
于是乎,他又在那洞里修炼了好几个月,食物呢,还是得去地下河里找。
数月后……和前文书中的那位“红梅雀”一样,这亢海蛟也是在离开奇遇之地前要“毁洞灭迹”的主;那时的他,已背下了“攀天渡”的心决,并修炼到了一定程度,因此,他就毁掉了石壁,从悬崖那一侧游壁而上跑路了。
你要问这个只学了上乘轻功的人是怎么毁掉石壁的……那我可以提醒你一句,这家伙第一次出场时咱就有提过,他可是“天生蛮力过人”,力气大到可以把船的桅杆抱起来插进泥地里的主儿。
另外,他二十岁时曾在漕帮里混过几年,是学过一些拳脚功夫的,本就有基础在,所以毁掉个石壁对他来说真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对高手来说可能三拳两掌就搞定了,而他要多费些功夫。
重见天日的亢海蛟干的第一件事儿自然是抢劫,这就不用细说了,而他干完第一票后,马上就想到要返回那蚂蚁山陈家村,去找那帮村民“算账”。
因为在他看来,当初来端了自己“买卖”的孙亦谐和黄东来定是那帮村民雇来的。
不过他也是粗中有细,直接冲进村里大张旗鼓抓人问话的事儿他是不干的;上次他就是稍微一冲动一托大,差点死在了孙亦谐的手里——人在犯错后总得吸取点教训,要不然就是傻了。
于是,亢海蛟就装成是个过路的旅人,很平常地进了村,并在村里的酒馆边喝酒边旁敲侧击地跟其他客人还有小二套话。
本来这帮村民也是从头到尾都没见过这位“龙王爷”,所以他们不可能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初坑害他们的贼首;而要说这帮村民的口风呢……也是真松,因为这段时间,刚好是“东谐西毒”声名鹊起的时候,这帮陈家村的村民被孙黄二人帮过,或者说有过接触,自然是要拿出来当谈资猛吹一通的,哪怕亢海蛟不问,没准他们都会主动说出来。
而这亢海蛟一听才知道,原来当初还真不是村民们请了人来,那俩货就是路过此地多管闲事而已。
他再一听呢,原来在自己经历奇遇的这几个月里,那孙黄二人先是在洛阳平了沈幽然,又是在武昌帮锦衣卫除了幽影余孽,期间还有很多大大小小、或真或假、被老百姓们添油加醋的江湖逸闻,讲出来也是一个比一个吓人。
亢海蛟听完一琢磨……这仇要不我就不报了吧?这东谐西毒我有点惹不起啊……撒石灰粉也就算了,把人沉粪坑这种事儿我可是闻所未闻啊,常言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俩的手段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啊。
这么想着,他还真就放弃了报复,从此开始混迹江湖了。
到如今,这亢海蛟已成功傍上了一棵“大树”,成为了江湖中某位大人物的手下。
当然,他这种“下五门”出身的,想登大雅之堂是很难了,只能和那倭寇出身的寺岛康平一样……替大佬干些不可说“脏活儿”,对外也不能把自己的主子是谁,以及究竟要做什么说出来。
“蛟君,我应该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这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后。”寺岛转身后,稍稍顿了两秒,随即便将手上那染血的断剑递向了对方。
“哼……我这已经是很普通地走过来了,这样你都听不到,也能怪我吗?”亢海蛟略有些得意地回道,“难道你要我在脚上栓两铃铛?”说话间,他已从对方的手上接过了剑,并装到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狭长木匣中。
“那下次我要是因为看到有人突然出现在身后而本能地出刀砍你,你可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寺岛接道。
“吓我啊?呵……你可以试试啊……”亢海蛟冷笑,看来他和寺岛的关系也并不算好,只是不得不一起办事而已。
“我会记住你这句话的。”寺岛回道。
“随你便。”亢海蛟道,“反正这也已经是第十六把了,还差四把就能跟‘主人’交差了,这个任务完成后你我也未必会继续合作。”
“说起这个……我希望你下一次可以帮我找来更厉害些的剑客。”寺岛道,“像今天这样的对手,他们的剑‘纯度’太低了,把这样的东西交上去,我想主人也不会太满意的。”
“哈!”亢海蛟带着一丝不屑,干笑道,“杀了几个二三流的货色,你还狂起来了?真当自己是多厉害的高手呢?我真去约那高明的剑客来,你就不怕死的是你?”
寺岛闻言,神情骤寒:“你这话我可不能当作没听见……要不然你我现在就比试一下?”
“不必了,我可犯不着跟你玩儿命。”亢海蛟想都不想就回绝了对方,“你要充大尾巴狼是吧?行,我下回找个厉害的来,但你万一要有个闪失,可别怨我……”
“哼……”寺岛也是冷笑,“我要是有了闪失,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吧?你把我的爱刀和血也拿去给主人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