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王琯说话,廷尉内史腾便冷着脸喝道:“丞相还在这里作甚?新天子方才如洛阳城!”
“何意?”王琯急忙起身,变色道:“皇帝不是扶先帝灵柩归于咸阳城吗?”
内史腾面无表情道:“皇帝恐关中有变,所以特此先行一步,已经和大将军蒙恬、左丞相李斯等一并出现在咸阳宫中,右丞相这个时候不去拜见新天子,还在这里做什么?”
王琯急忙起身,却有看着三人迟疑了一下:“你等所言当真?为何我全然不知?”
他担心这三人阴谋作乱,将自己诓骗出去杀掉,随后拥立某一位公子称帝。
权谋面前,人心隔肚皮,谁都无法说得准别人是怎么想的。
杨端和忍不住拱手道:“事情紧急,我朝堂之上,三公九卿,文武百官,我等已经用这样的法子,全部请到了朝堂之上。
先帝血脉遗留三十四位公子公主,现在都在我等控制之下。”
说着,杨端和伸手指了指那个立在一边上,脸色大变的王琯舍人:“此人常在诸公子公主府邸外出没,便是为了探查诸多公子动向。
实不相瞒,他所看到的诸多访客往诸公子、公主府邸而去,车马众多的庆幸,其实就是我们安排军卒装扮而成。
现在,朝堂诸公,便只剩下右丞相未到了。”
“你!”王琯脸色变了又变,他后退一步,反手就把悬挂在一边上的长剑“刺啦”一声拔了出来,脸色阴沉至极的看着三人。
“怎么?右丞相不尊新帝诏令,想要谋逆不成?”内史腾冷着脸走上前去,高大魁梧的身躯像是一座山压上前来。
“你等说的新帝,当真是公子扶苏?”王琯冷着脸喝道。
那门客和舍人,早就已经吓得脸色寡白,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此乃公子扶苏之印绥。”一直未说话的李信自战袍之下,取出一金印来,随后他又取出一印绥来,说道:“这是大将军蒙恬之印绥,还请右丞相过目,若得此二信物,丞相依旧不愿意跟随我等入宫去,那就休要怪我等翻脸认不认人了!”
王琯挥了一下剑,对这那舍人怒斥道:“将印绥取过来,老夫要亲自查验!”
舍人浑身发抖的走上前去,脑海一片空白,双手接过了长公子印绥和蒙恬的大将军印。
王琯单手抓着,认真查看,随后依旧狐疑的看着三人,将手中的剑丢在一边上,拱手道:
“三位好手段,我等同时受到新帝诏书,准备出函谷关迎接,但实在是没有想到,三位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将诺大的咸阳城,诸公子尽数控制下来,老夫钦佩!”
杨端和与内史腾两人冷着脸不说话,倒是李信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右丞相统领朝纲多年,朝野上下,声威隆厚,我大秦数百年基业,我等不得不谨慎些,这才出此下策。”
王琯轻蔑一笑:“老夫拥立新帝之心,从未有半分动摇过,倒是问一句,此举是你们自己的所想,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