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当中,各种小船,竹筏,如同蚂蚁一样,纷纷向着上游宜城划去。
今天,宜城算是正式被刘皇叔的人个已占据了,蒯家依旧在往渡口运粮。
只是大清早,一匹马从城中飞奔而出,赶往襄阳城。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没跑过二里,嗡的一声。
林中射出一支箭,骑在马上的人当即倒地毙命。
随即几名士卒把尸体拖进林中,牵着马。
这是这条路被截杀的第五个人了。
少将军说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信使过去。
只要是骑马的,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再说寻常百姓谁他娘的能骑得起马啊,尤其还是在荆州这种地界。
隔一个杀一个,肯定都是漏网之鱼。
就算是瞒不住,也要让乐进与徐晃接到的消息更晚。
艨艟之上,关平扭着腰,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身上只穿着锁子甲,还没有完全披甲。
“少将军这身战甲,倒是少见!”蒯海露出惊奇的目光。
“北方的手艺,赤壁之战俘虏了几个工匠,帮我打了一份。”
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反正这种甲曹老板也会给他的儿子们打造一套。
少而精,根本就没法子大规模普及,实在是耗费人力物力。
一听这话,蒯海立即就转移了思路,开始向往许都的生活了。
若是他通过此次,能够入许都,那当真是该饮一大杯,必须得用小娘皮的渡给他喝才过瘾。
“关家兄弟,我家祖母既然已经把粮食全都放在了渡口,可否放我们回去?”
关平侧头瞧了一眼蒯辰,伸了懒腰道:“好戏才刚刚开始,勿要着急。”
“关小将军是怕我蒯家反悔?”
蒯辰知道事情闹得如此之大,关平更不会动手了,越发的有恃无恐。
“不,我就是单纯的看你不顺眼。”关平头都没回,手搭凉棚,望向汉水远处:
“你家老祖母可没派人来交涉,这说明她老人家是有分寸的,没分寸的是你。
还有别总跟我叽叽喳喳的,我不杀你,难道我还不能把你变成倒吊人?
正好一大早,让你头朝下,把脑子清醒清醒!”
“关家兄弟,我大哥他就是那么迂腐的一个人,勿要与他动气。”
蒯海急忙给自家大哥使眼色,怎么就那么刺呢。
形势比人强看不出来是怎么的,还是单纯的觉得人家夸我将来比你有出息,你嫉妒我了?
蒯海他自然是相信老祖母的判断,既然老祖母他如约把粮食摆在了渡口上,又没有派人与关平接洽。
那便是还有其余的考量。
“蒯海。”蒯辰却是不惯着他,怒道:“宜城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乐进与父亲等人定然早就知道了。
若是他们率军来袭,你我二人性命皆是不保,曹军军规,即使敌军手里有重要人物作为挟持,杀之无罪。”
蒯辰又是大吼道:“我虽不惧死,但我不愿我妻子与我一同赴死。”
大哥的这一通发泄,倒是让蒯海一愣。
“明日之后,我便放了你们。”关平毫不在意的挥挥手。
“明日?”蒯辰望着河边堆积的粮食,冷声道:
“我怕是没有明日了,今日襄阳必定会来发兵,而关平他不过三百余人。
一艘艨艟都装不下他的士卒,再加上如此多的粮草,不等死,他能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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