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还未来得及教训,梁殊就已经叫停这出唱黑脸的戏剧。“如果令爱当真诚心道歉,我相信问题的答案并不是这样。我家九宴还需要休息,恕不能招待俩位。”
语气中有些质疑,下逐客令的话语让人不容置疑却也不失礼仪。
说着便转身离开,走到助理身边,厉声低语道:“以后来人记得拦一拦,别什么人都往上放,九宴还要不要休息了。”
薛家父女闻言面上有些难堪。
梁思逸从病房出来,刚想告诉梁殊九宴醒了的消息,瞧见薛家父女的到来,问道:“他们?”
一开始薛父看到梁思逸到来,本想借着长辈的名义才解决这场纠纷,转念一想,梁殊还在这,况且久闻梁思逸把他这个妹妹宠得紧,若是多此一举说不定以失败惨淡收场,不由得拽紧女儿快走几步。要知道,虽然陈九宴不受梁父看好,但多少梁思逸还是长子,得罪了可不是能够轻易摆平的。
“过来赔罪的。”梁殊看了看病房的位置,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这孩子心里憋着事,什么都不愿意说。”
梁殊讲述起之前那次的遭遇,因为后脑的伤加之曾经的旧疾,九宴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平日里体凉不说,一到冬天就会伴随着头痛。那次等在手术室外,她一直担惊受怕,害怕清越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念想也没有了。
清越,正是陈九宴过世的母亲的名字。
梁殊每次看到陈九宴的时候都会想到陈清越的身影,她的眉眼像极了她的母亲。
当初那个女孩温婉大气,温柔体贴,长得漂亮,是很多人追求的对象,但奈何情字偏偏无情,选择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她成为那代人无数人心中的白月光,也无情地成为了那个男人墙上的蚊子血。
她曾经可是被众人捧在手心的瑰宝,如今也不得不含恨长眠于地下。
梁思逸听完,沉默了一阵。这些年他使出浑身解数,仍得不到陈九宴的任何消息,却不曾想她过得并不如意。
“那次她头上的伤很严重,可我知道最要紧的还是这孩子的心结这些年我也想过带她去看心理医生,想着能缓解一下。你也看出来了,效果都不怎么样。”
“没关系,毕竟都回来了。”梁思逸宽心安慰道。
角落里有个身影,听过两人的对话后紧了紧手中的钢笔,转身走入了楼梯间。
梁思逸在看过梁殊走进病房后,吩咐身旁的助理说:“薛氏送来的方案这两天先放一放,过几天再驳回,具体怎么样,你知道怎么做。”
小助理了然的样子,像是承袭了梁思逸的沉稳,即使听到这样的话也没有质疑,公式化的笑容扬起后后转身准备离开。
他是个聪明的领导者,她从不质疑这一点。
“等忙完了这俩天,给自己放个假,带薪,有福利。”
助理走进电梯,听着梁思逸的话愣了愣,嘴角加深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