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做点有意思的事情,调香师的生活对我而言有些太无聊了。现在的人不都是很物质的吗?”
陈九宴尽量把语气说得平淡,已达成预想的效果,平复着心底的苦涩。
这样的情绪不光来自于梁思逸的去世,更是来自于她与过去生活的告别。
“陈九宴,你放屁!”
门外窃听已久的肖尧最终过不去心里的那关,激愤地出声。
陈九宴微微歪头,嘴角弧度上扬,“哟,中文进步得不错啊,最近开始喜欢看狗血剧了吗?”
肖尧没工夫跟她逞嘴上快活,一肚子歪理的陈九宴他本来就说不过。
“你说你不喜欢调香,那你办公室那堆奖杯都是砸钱砸出来的吗?不喜欢调香,还没日没夜地待在调香室,糊弄鬼呢?”
陈九宴嘴角的弧度不堪重负地平淡下去。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反正我不想干了,不想当这个合伙人了。”
肖尧是个倔脾气,直截了当地说:“去你的,三个合伙人还是算我一个,你说不当就不当!”
裴知珩看着两人吵嘴的画面,依稀间再度回忆起他们还在国外的时候,陈九宴为了生活的情趣总是揪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拿肖尧开涮。等俩人吵得丰胜负明确时,陈九宴又松了口。
可是这次裴知珩知道,陈九宴是铁了心的。
“裴老大,你还管不管了?”
裴知珩抬眼望去陈九宴的眉眼,多些淡漠和寡淡,可无法忽视眼底的动容。
“给你放个长假,无期限,你去做你必须要做的事。但是记得要回来。不然,我就把你办公室那堆奖杯都卖了。”
陈九宴深深地看了裴知珩一眼,没有答话,离开时戴上墨镜回身看了眼她办公室的方向。
股东会上,梁衡也在。梁思逸走了,他的位置需要有人接手。可是这么重要的位置,明显很多人的眼睛都虎视眈眈地盯着。
陈九宴作为公司第二大股东出席,身后跟着乔予宋以及梁京曜之前的助理。
以往她从未出席过这样的场合。比起梁胜的女儿,她更像是齐盛的编外人员。
陈九宴一改往日复古轻奢的画风,一身纯黑职业装踩着高跟鞋,张扬地走入众人视野。
在众人落座后她走到会议室主位旁副手的位置,指节敲了敲椅背,硬是让原本位置上的人挪了窝。
对上众人异样的眼光,陈九宴拄着下巴,笑意人畜无害,问了句:“还需要我做个自我介绍吗?”
目前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分化两种阵营,梁京曜和她。
相似的是两者都是专业外的人,不懂得经营公司,别提专业知识,就算给他们一份捏造的报表都未必看得出什么名堂。
一个得梁胜喜爱却没有资本。一个讨嫌却掌握着公司股份有着名门陈家的支持。
追随梁京曜的,大多都是梁胜的心腹。
据理力争地讨论了一个上午,各有各的想法,谁也不让步,梁胜放话结束了这次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