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吸鼻子,硬将泪水逼了回去,便面向众人,向在场行揖礼表示感谢:“小女白起笄礼已成,感谢诸位宾朋嘉客的参礼,一会儿我将于堡中设宴会好好致敬诸位一杯,请切要留步啊。”
众参礼者宾者亦忆起他们的“正职”之事,立即收回飘远的神思,还礼客气……
这时,基本上也没陈白起这个及笄者什么事了,姬韫陪同陈父招待宾客,她则向众人告退,带着巨朝东幕室堂步去,而姒姜则得陈白起暗下意思,迟了一步将勋翟引带了去。
勋翟安排了一下,便随姒姜一块儿来到东幕室堂内。
陈白起让巨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靠近,她与姒姜阖上门后,便问道:“矩阳是否出什么事?”
勋翟见陈白起方才一番郑重其事私下会面的模样,以为她这是准备向他询问主公之事,却不料她一开口,便问候起整个矩阳的局势。
“陈三,你是探到什么消息了?”勋翟神色变了变。
矩阳之事被主公紧密封锁住了,连矩阳城内的人都不得而知,距离几千里之远的陈三是如何得知的?
“陈三亦只不过猜测而已,但听翟方才的口气,想来矩阳的确出事了。”陈白起缓缓道。
勋翟颇为讶异地扫视了陈三一眼后,张嘴欲言,却又意识到姒姜的存在,而蹙眉缄默不语。
“他是陈姜,先前与陈三设伏后卿,懂得易容之人。”陈白起知道他顾及什么,便开口解释道。
因为姒姜的身份特殊,所以不便称呼越国皇姓姒,便改姓为陈。
勋翟想了一下,陈三身边好似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只是那人是一名普通长相的匹夫,可眼下却是一名娇俏稚龄的少女,想来这人懂有江湖传奇技艺,男变女倒也不足为奇。
既然得陈三担保信任,勋翟便亦不再过问,他看着陈白起湛黑的双目道:“矩阳的确出事了,陈三知道,楚陵君一向与主公有……有罅隙,此番主公与吾等启程返回矩阳,才得知原来在主公前往平陵剿匪这段时期,楚陵君竟私下调派了司马寇仲前来矩阳……意为收缴矩阳兵力,想来楚陵君定以为主公此次中了后卿之诡计,恐怕早已在平陵被赵军所杀害,方能这般肆无忌惮,如今一番回想,这平陵县无故被弃,又再加上赵军完全不顾楚赵两国和睦贸然来犯,定然与这楚陵君在背后推波助澜脱不了干系……”
这事,陈白起亦早有猜疑。
“然后呢?”她觉得事情定然不会这般简单。
勋翟面露讥笑,再道:“在听闻主公平安返回矩阳时,司马寇仲自是吓得连夜逃亡,却不料不久从京中传来消息,说主公于矩阳拥兵自重,意为造反,于是平陵君便召了主公返回丹阳……”
“那他回了吗?”陈白起皱起眉头,这分明乃平陵君设下的一个大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