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这一听,心中便有了主意。
两人一边谈天说地,陈白起有意从陆瑚口中多探听些消息,便妙语巧言施展着舌烂莲花,陆瑚哪抵挡得住陈白起的世故妙趣,一路话来,便恨不得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倾囊相授。
“那这样说来,陆瑚兄估计今年便可出师啦?”
“上山七载夏酷严寒,终算是学习了些许先生的皮毛,然学无止境,我尚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此番只是暂得先生的应允可以下山回族罢了。”陆瑚谦虚地笑着摇头。
蓦然,陆瑚的笑声滞于唇边,眼神的一头线像被什么拽住,愣直直地看着一处。
陈白起与陆瑚说得好好地,见他突然神色奇怪,便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入眼之景却亦是令她一怔。
只见不远处大片扶桑(朱槿花),树高止四五尺,而枝叶婆娑,其花深红色,五出,大如蜀葵,上缀金屑,日光所烁,疑若焰生,只见一瘦骨嶙峋的白鹤身影点缀其中,日开数百朵,似与花期般朝开暮落般契合。
“相……”
陈白起张嘴,下意识喊出一个音节,便立即警神缄言。
而陆瑚慢半拍地转过头:“向?焕仙在说什么?”
陈白起稳了稳神色,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只是不知在扶桑花处是何人?”
陆瑚一听,转过头,一向腼腆内敛的脸流露出一种对偶像的崇拜与向往道:“焕仙刚上山不久自是不知,这是咱们沛南山长请来的贵客,相伯先生。”
陈白起见陆瑚当是她“孤陋寡闻”,便顺着这个话题道:“原来是相伯先生啊,以往倒是听人将其能力传得神乎其神,却不曾亲眼见过,如今看来果然神俊风采之人啊,只是……他看起来身体似不好。”
陆瑚皱眉摇头道:“是啊,当真是天妒英才啊。”
“他既然身体不好,为何身边没有一个侍仆服侍?”
“嗯……这便不知了,不过据闻相伯先生曾经身边有一名相伴多年不离近身的仆僮,可惜啊……年岁不大便在楚国没了。”
陈白起一怔。
他说的那个僮仆莫不是……
楚国?
为何又是楚国?
陈白起掩饰住眼底的波动,尽量以一种寻常好奇的语气问道:“哦,陆瑚兄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陆瑚道:“说来也是因缘巧合,出这事的时候我正巧跟着先生历游到了楚国,当时……嗳,总之这件事情闹得大,说来也是一言难尽。”
“那便长话短说。”陈白起顺势接口,或许觉得自己语气太过急切,陈白起缓了缓便解释道:“陆瑚兄,其实我一直亦是对相伯先生崇拜有加,难得千万分好运能够遇见一向仰慕之人近在眼前,哪怕因自身之微无法亲身拜访,亦想旁侧探知些许,只望陆瑚兄不介意。”
陆瑚倒是看出“陈焕仙”对相伯先生一事的尤其在意,他犹豫一下,觉得此事也并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大事,方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这事我知道的也不甚详细,前年楚国可谓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在继楚灵王继位后,前楚王的嫡长子的尸体不久便被人找到,而相伯先生好似与此事有关,在楚灵王的追捕中,相伯先生的随身僮仆替他挡了一刀死了,从此相伯先生便与这楚国算是结了仇,接着他便去了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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