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湘女”的舞扇十分地优雅,幽静,优美,这样的舞蹈以静制动,算不得什么上成,毕竟方才这策略她也施展过了,再玩一次,哪怕换一种玩法,但意义不大,自然也比不上如意姬那如同豪华套餐一样丰富又昂贵的“菜肴”。
但偏偏,所有人都移不开眼睛了,甚至那一双双眼睛就跟沾胶一样狠狠地黏在了她身上,目光透着火热,脸颊泛着红光,甚至还有一些人不明所以地喘着粗气。
好……好TMD勾人啊!
明明是一场山中明月的高雅舞蹈,为何偏偏落在入他们眼中,却变成了山中汲食人魂魄的妖精,还是一只哪哪儿都圣洁、穿得跟修女一样密不透风的妖精!
也许是因为……她一袭纤细的身躯在罗衣衬托下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那扇缘像无声的邀请,一点一点划过她奥秘的身躯,从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
颈的轻摇,肩的微颤,一阵一阵的柔韧的蠕动,那轻薄的少女身躯也随之振动。
点额抚臂,画眉描眼,芙蓉斜顾,她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出水的白莲,一点一点绽放着它的美,它的柔嫩娇艳花瓣,它的至纯魅惑。
她明明很“正经”地在跳舞,但所有人却都在她的扇下浮想联翩,真TMD太邪恶了!
这魅惑的最高境界便是无声无色,你脑中有什么,它便展现出什么,你幻想中有什么,它便变幻出什么。
楼上的赢稷脸色谈不上好亦谈不上差,黑眸雾沱阴郁,席桌下那握剑的手背上青筋绷直,周身气压很低。
这边如意姬跳得额沁薄汗,却最终发现谁的视线都没有放在她身上,顿时气溢胸腔,咬碎了一排银牙,险些一口血给喷出来。
贱货!
斗舞最忌便是心浮气躁,而眼下的如意姬已经气得快丧失了神智,她眸闪一丝危险的猩红之意,媚眼儿一瞥,瞧见“湘女”身后不远处便是一片深幽无底的清湖,此刻湖水漆黑,无船无舟,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如意姬假意旋转,逐渐欺近了“湘女”,并将她面前的路一并遮住,她扬臂、她伸腿、她扭腰、她转身,一步一步将“湘女”压制朝后。
台下的人见两女粘舞在了一块儿,虽遗憾方才的“景色”便这样消失了,但又觉同台两尤物共舞十分新趣,便也翘首以盼。
可惜最终的结果并不会如他们所愿那般上演。
这厢陈白起虽在“妖魔乱舞”,但眼神却没有一刻离开过如意姬,一见她眼神不对,又瞥了一眼自已身后的位置,便大概猜到她的打算。
她也顺势考虑了一下,是顺她意摔落湖中,被人救起,还是假意避开,反令其落水被人救起好些呢。
到时闹起事来,有人出面,总归她的目的都能达到。
可既然有损人又利已的选择,那她自也不会选择一个自讨苦吃的选项。
毕竟这天刚破冰不久的湖水还是挺冰冷的,尤其夜间。
因此,当如意姬瞧见位置差不多了,假意一个扭脚摔倒,却实则一个猛虎扑羊姿势推来时。
这动作也太假了吧,不过陈白起也不会拆台的,她很“意外”地受到惊吓,她瞠大眼睛,下意识后退几步想躲开,却在踏踩到舞台边沿位置时,一个“不慎”脚下打滑,便朝后一仰,整个上半身都悬于半空。
而如意姬不料她会后退,双手顿时扑了空,但因她推人的力道过大,眼见她因没有推到人整个人失了平衡,便疾冲朝前,止不住脚步。
“救——救我——救——”
她尖叫着,双手惊惶地在半空中挥舞,堪堪止住前冲的力道时,却见脚掌大半已悬空,便看着下一秒便要前倾给摔落湖中去了。
这时,楼上便有一人猛地大喝一声——速救人!
陈白起也站在了舞台的最边沿处,她身子朝后下仰着,几近半个身躯都悬落于外,而下方则是幽深漆黑的湖水。
与如意姬的不同的,她下盘的力道够结实,再加上心中早有笃定,自然不会任其掉落,只是在别人的眼中,她同样岌岌可危,险险于坠。
陈白起假意慌乱地、挣扎着不让自己掉落,实则眼眸一挑,余光瞅到天香阁的二楼一位置好像下饺子一样掉落七、八个武士,他们全都朝着如意姬的方向奔来,陈白起暗忖,估计这会儿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就算想救,也来不及了。
她便“自救”得了。
于是,她控制着腰间的力度,一个用力挺前,那悬落半空欲下坠的身躯便给她扳直了。
而这时,有一人身似急电闪雷,骤风疾驰地快过所有施救之人攀上舞台,陈白起本看着如意姬快要掉下水,这人只怕是为她而来,因此她也并不在意,便一个挺腰而起,却堪堪与那伸出手臂一探的动作擦肩而过。
陈白起一愣。
而那拼上全部速度与力量赶来救她之人亦一愣。
她与他站得极近,她甚至感受到他的鼻息喷洒在她耳廓的灼热温度。
她背对着湖面,而他则面对着湖面。
她站在舞台的边橼回眸,而那人则侧眸。
两人对视。
此时,湖水映月,灯火辉煌,湖面水波涟漪,陈白起借着湖光清秀的色泽,看清了他那刚毅而漠然的面目,略微诧异。
第一反应是,怎么是他?
第二反应是,太好了,是他!她现在再装一次危难落水再被他救起不知可行?
系统:主线任务(一)秦薛联盟,秦国目前陷入内乱,秦穆公天命已尽,秦国将另择明主,目前秦国最有权威的人选有二,请于半个时辰内选择一连盟阵营,大公子赢稷/二公子赢虔?注:主线任务不可拒绝,任务详情可查阅。
这种时候你来发布主线任务,系统你敢不敢再任性一些?
无论陈白起的内心戏多足,表面上她却镇静如初,她垂落视线,望向赢稷那只伸出救援尚未收回的手,她默默地将自己的手放在其上。
纤白细嫩的小手放在古铜色修长的大手之上,女性天生的娇小白皙与男子天生的刚硬粗节形成强烈对比。
她仰脸笑颜粲然:“方才得壮士相救,不知湘女可否有机会谢上壮士一杯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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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正文无关,静插一句题外话,虽然这一章姒姜在内心巴啦巴啦地讲一大堆,但简单地总结了一下他最大的心结那就是……他丫的一直在逃避陈白起变成了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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