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陈白起软的讲完,立即又来硬的:“再说,若我真是丞相派来处理这些樾麓书院一众师生的负责人,你眼下这般阻拦便不怕丞相以后知道了会怪罪于你等,可若你放我单独进去,无论我所言是与不是,这都于你们无碍吧。”
守卫一听,表情纠结了。
“好吧,那便让陈郎君一人进去……”
守卫看了一眼陈白起身后的狗二与姒姜,还有旁边的甲孙伍。
陈白起拱了拱手道:“多谢。”
守卫忙回礼道:“不谢,只是我们也只是尽忠职守,还望陈郎君能够见谅。”
陈白起弯唇一笑,端是馨德温和,令人望之如沐春风。
“那陈郎君你便先去瞧瞧吧,我先去跟三老汇报一下。”甲孙伍愤愤不懑道。
他一个三等门客,平日里这些侍卫待他并不尊重,可眼下他乃领着君命之人,且陈郎君亦是丞相身边之人,却受人如此怠慢,他心中自是不满,决定一会儿要好好将此事告知于三老。
“嗯,我一会儿见过人之后,亦会去拜访三老。”
跟甲孙伍讲完,陈白起又对姒姜与狗二道:“现在无事,你们便下去休息吧。”
侍卫遣了一人给陈白起带路,她迈步进了水牢。
之水牢口先得走一段昏暗的甬道,再往下便越是窄小,到尽头便是石阶,石梯大约步下三十级阶梯之后,陈白起便能听到稀碎哗哗的流水声,除此之外,再无它声,那昏暗幽静的地牢之中,只有一股森森寒冷之意。
这地底下十分阴冷,一走下去陈白起便感觉到了,长期待在这种地方,哪怕最后被救出也会落得一身病痛。
她颦了颦眉,忽然有些后悔答应孟尝君等办完秦国之事才放人的决定了。
这地底下有着幽暗的光,不知哪里发出来的,但基本上瞧不清楚些什么,但给陈白起带路的人像早知这种情况便举着火把下来的。
借着这点光陈白起可以看到地底凿了许多大小不一的水池,水池里面锁着许多犯人,有活着的也有死了的,有血肉之躯也有白骨森森。
这一路走来,陈白起没有仔细查看,只瞥过一眼即收,而樾麓众弟子在最里面,因为他们是这水牢里关的最新的一批人。
陈白起脚步顿了一下,转过头问带路之人:“我先想见见那个劫狱之人。”
“是。”
他们拐了一个弯,带路人将她带到一个有石门的水牢之中,这个水池不大,只关押着一个犯人,这个水池的水与陈白起之前看过的不同,它不是死水而是流动性的,从顶上有一股激流哗啦啦地冲刷着池中被锁住了手脚之人。
那人只穿一件白色单衣,无冠无巾,一头黑发散乱浸湿,爬满了他整张脸与身,他的头低垂着,任那水流击打着他的背脊与颈部,整个人无声无息。
陈白起瞳仁一紧,快道:“这水可有闸门关闭?”
领路之人:“呃,有……”
“我要与他问一些话,你先将水给关上。”
领路之人似有些犹豫:“可……”
“出了事我负责,你速去!”
领路之人见“陈焕仙”面色一冷,那漆黑的瞳仁似有幽雪沁寒,顿时一吓得激伶,忙道:“哦,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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