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重羽见他改攻为守,这种防御型阵术不如攻阵那般锋芒毕露,想看穿其破阵还需费点功夫。
他道:“这般枯守有何用?它们是不知道疲倦,可你呢?肉体凡胎,这般又能撑多久?”
只见那些“白鸦”不断地撞击着水界,而在水幕之内的后卿见着阵法摇晃,但也并非毫无办法。
他对巫马重羽道:“你的控鸟术的确令人惊叹,可你讲它们不知疲倦,这其中的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呢?”
随着他这一声落,只见周遭的环境徒然变化,所有人包括一直在战斗之外的孙鞅等人也一下被拉入了一个奇异又危险的空间。
他们有人感觉自己一个精神恍惚,便置身一片汪洋大海,他们在水中浮沉飘流,在溺水之际,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有人一睁眼,便感觉四周吹过一阵扑面而来的热风,他们茫然又惊慌地打量着四周,只见方寸之地的岩石正在碎裂,而地底下翻顿着火红的熔岩,天地崩裂,许多人失重掉落,都纷纷拉扯着嗓子发出声声悲鸣惨叫。
巫马重羽紧攥了一下伞柄,以真气散音道:“别中计了,这只是一场幻境!”
虽然他们都听到了,可是这种即将死亡的感觉太真实了,除了意志力特别坚强之人能控制自己意守丹田,不为外界所影响之外,其余之人都陷入了自己的幻境当中,遭受着幻境当中的灾难而逐渐失去了神智。
而孙鞅还有郸妲婆、郸芸娘跟梅玉四人却是早最醒来的。
巫马重羽提醒了一声之后便盯着后卿,能自救者便能活,不能自救者他也没打算管了。
“你看,你的白鸦的数量好像在逐渐减少,真正不知疲倦的只是幻影。”后卿道。
巫马重羽闻言,顿了一下之后,方叹息道:“论布阵施法,我的确是甘败下风。”
其实巫马重羽以控鸟术所操纵的真正白鸦不过十几只,其它都是以阴阳术,以重幻之影而铸,其影可纵可放,可藏于寄身,亦可分之体外,但它们的力量只有真正白鸦的三分之一,并且它们的力量全是来自于巫马重羽身上。
而后卿正是看穿了这一切,他知道自己的阵法是困不住有“真实之眼”的巫马重羽,当然他的目的也不在于此,巫马重羽的“重幻之影”讲穿了亦是一场幻术,只是这一场幻术碰上后卿的幻境,便相当于孙子遇上祖宗,后卿的幻境成熟便能困住这一群幻鸦,令一切重现原型。
巫马重羽从伞下伸出一只白得发光的手,指关节微微弯曲,一只“白鸦”便敛羽落于其上,他目光像手一般轻梳其毛翎。
“之前便听闻过鬼谷后卿的名号,心想着这怕是一个难对付的人,如今真正交上手了,才能体会其中含义……”
他扬了扬手“白鸦”便像黑色剪纸般轻软地跃上其黑伞上,再慢慢融入其中。
“只是可惜了,你能看穿我,又焉知我不曾看穿你。正如你能拿得出手的我这边恰好还能应付,而我拿得出手的,只怕正是你的最薄弱之处吧……鬼谷后卿。”
巫马重羽将手中的黑伞一松,风起,它便轻飘飘地落在了一旁的地上,而失去了黑伞荫影遮挡的他,整个人的气势以肉眼可见地变了。
“宗主收起了黑伞……”郸芸娘瞠大眼睛,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梅玉沉了沉眸,她心惊道:“这次,宗主只怕要认真了。”
“能令宗主收起黑伞……这赵国相国只怕是再无生还的可能了,这世上有几人能得宗主亲自动手,他算一人,即便是死了,也算死得其所了。”郸妲婆阴恻恻道。
而在巫马重羽扔掉黑伞那一刻,陈白起头皮一紧,浑身下意识便紧绷起来,像拉响了战斗警报一样。
只因系统红色提示——
警告:前方有极度危险人物出没,以策安全,请人物尽快设法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