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重羽颦了一下眉头,当机立断地转变剑中蓝宝石,只见火光之剑立即变成蓝幽之色,并散发着一股透骨寒意。
只见冰蓝之剑沿着方才插入的伤口一层薄冰开始覆盖而上,重光那用力的双臂渐渐僵硬,巫马重羽见有用,便双臂一张,施剑旋转“瓦啦”一声,重光的双臂如破冰一般粉碎了。
而巫马重羽刚脱险,另一头的代表疾病的厄单脚一跃而起,巫马重羽感受到头顶一片阴影压下,抬头之际,却先一步身形移挪,砰!地一声,只见方才所站的位置已被厄砸了一个坑洞。
厄虽身形属于高长,但较另外三人却瘦了扁许多,手长脚长,因此灵活性相对而言较强,它前体屈膝,像炮弹一样再度发射过来,巫马重羽身轻如羽毛,一个翻身便挪开了位置,但却被身后辗压而来的巨大阴影笼罩住了。
巫马重羽朝后仰头,却见代表困苦的骥低着头,正幽幽地盯着他。
骥是四神之中最高大也是最强壮的,他就像一座小山一样,厚重又结实的身躯令人撼动,他完完全全便遮挡住了巫马重羽的退路。
巫马重羽想要躲开厄的冲击,便必须先将骥这座挡路山给挪开才行。
他一跃而起,剑身再度变成郁郁鲜活的绿色,剑光柔韧不摧,直取骥的头部,骥退后两步,推出一掌挡在脸前。
不过是块笨重的石头,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巫马重羽轻盈一扭身,便踏其掌缘,借力而翻跃至骥身背,挥剑直取其后脑勺。
当剑蔓爬出无数枝蔓射入其后脑前一秒,巫马重羽突觉心脏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紧紧地攥了一把,他双瞳紧缩,险些一时握不住手上的剑。
这时骥反手便是一掌刮来。
那厚重的风声夹带着催枯拉朽的力量令巫马重羽头皮一紧,立即将绿剑转变成金剑,黄光乍现他又以双臂挡前,却仍被重重地一把挥倒重砸在地。
“宗主!”
郸妲婆与梅玉她们紧张地喊道。
孙鞅也紧张地看着局势,他见巫马重羽在地上闷咳了一声,然后慢慢站了起来,端看其外表无恙。
他道:“如今这阵中之事你我也插不上手,还是静观其变吧。”
而刚才被打倒在地巫马重羽的确无恙,他持着金剑,打量着长舌受伤的谛、双臂粉碎的重光,又看向单腿跳跃的厄、与失了心脏的骥。
暗忖道:“怨憎、灾祸、疾病与困苦……方才那忽然的不适,是巧合还是……”
不对,这四厌神并非是斗神……巫马重羽神色一顿,忽然有些明白了。
“看来你好像明白了。”后卿因失血过多而面色渐渐开始苍白,他这次付出的代价不少:“当初天神因为要遏制四厌神对人类的残害,便夺走了它们身上最重要的一样东西,这是为了让四厌神能对人类的痛苦感同身受,但同时,天神也是公平的,若人类反过来想伤害它们,便一样会受到相应的惩罚,伤人如同伤己,这一局,宗主又打算如何破?”
伤人伤己?
巫马重羽轻弹手中剑面,开始沉吟。
他之前毁了谛的舌头,它代表怨憎,怨憎是一种情绪,难怪他会感到心浮气燥,心脏处难受气闷,但由于他这人历来便感情寡淡,所以受到的影响有限,倒不置于失控。
而重光代表灾祸,他毁了它的双臂,所以他如今相当于祸运加身、气运减弱,难怪方才那简单的一招都避不开,险些因此被伤。
而在巫马重羽分神之际,后卿则背过手,朝着陈白起的方向催促。
——趁现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