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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主公,身死(十五)(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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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一眼窗外,已是日上三竿,往常这个时候老汉都会在屋外一下一下地劈柴,咚咚咚——小妇则会在厨房烧火,为外出务农的丈夫准备午饭,咕噜咕噜——撵着小鸡崽满院子跑着耍的小孩,嘻嘻嘻嘻——

  可今日外面却出奇的安静,不止这一家,她定神一听,仿佛进入夜里整个村落都一并“沉睡”了。

  陈白起“噔”地一下站起,表情闪过一丝深思——不对!

  等她意识到可能出事后,也没心大到将病恹恹的白马子啻一人留在屋中,她吞下“英雄药剂”将他背起一道飞速朝外走去。

  一推开门,她便嗅到空气中飘来若有似无的一股血腥味道。

  她面色一沉,出了篱笆院,便看到不远处田坎上倒着几个人,他们身下的血沿着田坎流下沟里的水中,红红狭窄的一条小水沟远远流去,像一条红色的丝带。

  她表情变了变。

  又继续朝前走,这一圈走下来,她发现这个小小的村子里竟一夜之间全都死光了。

  她翻看过他们身上的伤,是被人杀死的,用利器,干净利落,这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这年代铁器十分稀罕,普通山匪绿林还有野蛮的外族有不一定能搞到青铜铁器,顶多就是弄些骨刀与石斧,除非国家正规军队与富贾豢养的私扈兵马。

  重新回到原处,她看到一个水缸旁边有一个没穿裤子的小孩正趴在地上大声嚎哭。

  “哇啊——”

  她有些怔愣,但下一秒却十分快速地跑了过去。

  她看了一下木盖摔在一旁的半人高的大缸,又看向只穿了件黑衣、下身淌湿的五、六岁孩童,想来是先前情况紧张混乱,他被家人急忙藏进了缸里,等事后没动静了,才一人爬出大缸摔落地上。

  “别哭了,这是谁做的?”

  她这边急声刚问完,便觉揽在她脖颈的臂弯收紧了稍许,白马子啻悠悠醒来,他皮肤还有些发烫,擦过她冰凉的脸颊,她这才像是恍然回过神一般,表情有些苍白。

  她忽然醒起她要做的事情了……

  如今她的主要任务是尽快赶回楚魏主战场,赶紧将她的线报汇禀给主公他们,制定好后序作战计划……还有白马子啻,他的存在似乎关乎魏国大事,公子紫皇不惜拔根抽筋、以命相护送他们离开,便是想要她将这人顺利带回给他们。

  她的时间紧迫无比,身上肩负的任务更沉重无比,如今询问是谁做的又有何意义?

  无论是谁做的,她也不能为他们做什么了,因为她有更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

  这一刻,陈白起如此清晰地明悟,在这个乱世之中,没有谁是能做到面面俱到。

  有时候“顾全大局”,听起来是一个赞美的词,但是……当遇到某些选择时,它却是一个能令人坠入寒窟的形容词。

  她举步维艰,她背起白马子啻越过小孩,刚没走出一步,便被孩童一把给拽住裙角。

  “帮、帮我,呜呜……”

  陈白起偏下头,看着他,目光平静:“帮你什么?”

  孩童仰着头,似被她吓怔住了,哭声暂滞,然后“哇”地一声哭出来,鼻涕横流,眼睛跟鼻子都通红,整张小脸狼狈又凄惨。

  “哇啊……阿爷……阿爹……”

  陈白起越过他,离开了,那孩童只顾着哭喊,声音都嘶哑了,直到他泪眼朦胧间,看到一截裙摆重返站在他跟前。

  他抽噎了一下,朝上看,泪水不住地滑落脸颊。

  一双温柔又暖和的手抚过他的脸,轻拭他脸上的泪水。

  “来,先将衣服跟湿裤子换了,我一会儿便带你去找阿爷阿爹。”

  原来她先前是去给他找衣服,由于背着白马子啻,她也不能抱人,只能先将人搁下,才能返回照顾他。

  孩童哭久了,嗓子哑了,眼睛也肿了,脑袋嗡嗡地,听不懂她说的话,只是不停地重复一句:“帮、帮我……”

  看这孩子的情况,陈白起也不需要他回应,便将人拉起,替他穿上衣服,这大雪天的穿这么少,迟早会被冻坏了。

  穿好上衣,刚准备给他穿裤子时,她却感觉掌中一片温热湿濡,她瞳仁一紧。

  那缸中按理来讲应当全是凉水,哪来的温热感

  看着掌上一片鲜红,她又看向孩童的腹部,她小心摸上去,感觉滚烫的液体不断涌出。

  先前她一直以为这小孩是被冻得全身发颤,却原来是……

  她一激伶,立即从系统包裹内掏出“小型生命药剂”,孩子还小,不比得大人抵抗能力强,现在用上普通伤药只怕也会熬不过。

  却不想,不等她给他喂,孩童却先一把抓着陈白起的手,冰冷似雪,他已经面色灰败,抽抽噎噎地小声道:“我、我害怕……救、救……”

  终归是没将话讲完便断了气。

  陈白起顿时浑身僵硬如石,两眼失神地看着他。

  ——

  花了点时间,陈白起将村子里几十条尸体都拖到一块儿给埋了,这并不是整个红梅村的人数,先前她无意间问过她借住的那户老汉,他提及过他们整条村子的人加起来约有百来号人。

  如今死者只有多半,或许其中有人逃了,也或许被人给掳走了,虽说下落不明,但总归还算存着希望。

  陈白起发丝有些凌乱,下摆污泥干涸,她静立在墓前,淡声道:“对方应当是一支逃军,进村是为了抢夺财物,他们居无定所,最擅长的便是如何逃匿……”

  白马子啻站在她身后,头还有些晕沉,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呐呐地提醒道:“他们有马,就算你想追也追不上了……”

  这村里的土泥路上混着雪,脚踩上去都能落个印,更何况是马匹,这马蹄凌乱地踩踏在地面,一眼看过去延伸甚远,便知道他们入村离村皆不是靠着脚力。

  陈白起望天,脸上没多少悲怆,毕竟死的人与她非亲非故,白马子啻拿小眼神觑着他,他是这样认为的,可他又觉得她为这些人做的事情又不像神色那样冷淡。

  他有些看不懂她。

  过了一会儿,见她还是不想讲话,白马子啻又问:“你怎么知道那些是逃兵?”

  陈白起终于开口了:“骤攻急撤,下手毫不留情,又有马匹与刀器,普通山匪一是用钱二是没渠道,蛮夷人却是没这样的训练有素,若是正规的军队,不会来这样偏僻的村落杀人夺物,一来出兵边塞历来身负任务,二来估计也瞧不上这区区的贫困村落,唯有穷图末路,野狗入巷的逃兵才会如此无所顾及,杀掠残忍。”

  白马子啻听得似懂非懂,其实他并不在意这些人,但他有些在意陈白起,所以才问的,问完之后,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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