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似清泉,本该是最干净剔透,但却又挟带着暗涌意味的声音响起。
“你们巫族难道真觉得她是你们能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白马子啻走到“白马子芮”的身边,见她并没有对他的靠近有避忌的样子,嘴角细微地勾了一下,又平复如初。
“那还不都是你害的!”一看到他,火爆脾气的崖风族老便气不打一处来,他指着他鼻子怒骂道:“你们白马氏历来都是耍些阴险奸计!”
若不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制造陷阱、挖坑、拐骗、设计,今日又怎会出了这样一出自相残杀的局面。
他白马子啻简直比他白马氏上下百年来的祖辈加起来还要心肠歹毒险恶!
阿三连忙上前拉住气冲冲的族老:“嗳,嗳,您老别激动啊,你的棍才刚丢了,这会儿上去打不划算啊。”
崖风族老咬了咬牙:“放开!若非他步步算计,抢走了圣子,今日我等何以会与圣子反目成仇,变成如今这敌对伤亡的局面,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费尽心思,便是让我们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事实上是,也不是,白马子啻是想要“白马子芮“与巫族反目成仇,却没有打算让他们自相残杀,毕竟在白马子芮表现出强大的杀伤力之前,连白马子啻都估不准她到底有没有巫族的血脉巫力,自然也没想过让她去对付巫族。
这事回过味来,大家都知道,而崖风族老这样明明白白地讲出来,分明就是故意说给“白马子芮“听的,让她彻头彻尾看清楚白马子啻的真面目。
他白马子啻会挑拨离间,难不成他们就不会?
白马子啻颦眉,他看了一眼陈白起,虽见她听了这番话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心底却并不太顺畅痛快。
“你们想从孤手上将她带走,不妨试试?”
白马子啻终还是受了伤,动作间扯动伤势令他的脸色白了白,他捂着胸口,浅蘼褐眸干净漂亮,一身锦袍的他长身玉立,他盯着巫族的人,却气势不减,像赢弱的风化成的厉刃冥焰。
一阵狂风从海的那边吹了过来,卷起草坪湖面,吹起他的衣摆扬摆,吹着掉落的叶片飞向更远处,而在瀑布的那一边,远远的溪流白涧之间一下冒出了许多人,它们穿戴着厚实驼毛大袍,半瓢头,梳着紧辫铜串,奇型怪状地攀附在岩石上面。
他们虎视眈眈地望着这边,哪怕隔得这么久,仍能感受到那一束束绿滲目光像恶极的野兽,极度凶狠。
暗萨!
白马子啻最神秘、最忠心的部队,亦是南诏国历来王族最坚锐的一支护王部队。
白马子啻这一趟竟出动了他们?!
乾族老等人都惊怔了一瞬,脸色难看,紧接着便怒目相视。
娘个稀皮,竟还有埋伏!
霖族老拂了拂身上的尘灰,怒极而笑,他恶狠狠地诅咒道:“白马子啻,你居心叵测,用心计去争夺的,最终还是会失去!你且不信,便好生等着。”
这句话不知哪里刺激到了白马子啻,他勾唇笑了一下,脸上的无辜纯洁一下变得幽深阴郁。
这时,崖风族老似感应到什么,他听风辨位,脸上一喜,他挡开阿三,扬了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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