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不经意地想起谢郢衣身后那一道总是看不清的身影。
他顿了顿,有种古怪又稀奇的疑惑,相处差不近一月,他好似连那谢郢衣那未婚妻的衣角都不曾看清过,她好像就像谢郢衣的影子一样,若有光亮反而隐匿得更深了。
自然,楚沧月亦不会刻意意识一个别人的未婚妻,她是何模样或者为何性情与他干系不大,只是方才脑海之中莫名其妙有了一个玄妙莫名的印象,方联系到她来。
这时,谢郢衣也带着陈白起回来了,但被那一层一层的人挡在外面,听着里面高低不同的讲话声音,谢郢衣面无表情地抿唇耐心等着,而陈白起则垂眼静静聆听着。
等他们有人出来看到两人站在外面时,眼底划过一丝讶然,连忙将两人引进去。
在看到勋翟等人寻来谢郢衣倒也不意外,他拱了拱手,仪态无缺道:“见勋将军你们安然无恙,衣倒是安心了。”
勋翟收敛了几分脸上的神情,上前扶起谢郢衣,眼睛亮晶晶道:“翟倒是要谢先生再次出手相助,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异姓兄弟。”
他听说是谢郢衣不顾危险冒着风沙席卷跑到洞外将他们一个一个地扛了回来,想着他这样清瘦孱弱的身躯,却有这样大的毅力救人,其中还有一个是他们的主公,定是吃了大苦头了,顿时勋翟心潮澎湃,抑不住满腔的情绪。
谢郢衣倒是没有多少受宠若惊的样子,他只是受不住他这般热情:“不妥,楠衣不过一介寒衣,万不可与将军成兄弟。”
“我今年二十有二,不知兄弟几岁?”勋翟问道。
谢郢衣退了一步,他又前一步。
他头痛又无奈道:“十九。”
“那我便是兄了。”他笑得眉飞色扬,拍案定板:“等你与我一道回楚国后,咱们便设宴结契吧。”
谢郢衣:“……”不,我没有同意。
“风禹,结拜一事讲究时缘与投缘,过甚热情恐惹人为难。”楚沧月道。
风禹乃勋翟的字,他想了一下,便果断道:“一见如故哪比得上相知甚深,楠衣这等义薄云天之人不忌俗礼,翟亦一样,人生得一知己与性情相投之人何其不易,因此翟方激进了一些,只望与楠衣真诚结交。”
谢郢衣看着勋翟那一双真挚的双眼,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但他深知若再推辞倒有些不识好歹,尤其是在两人身份差异如此大的时候。
他也不是不懂场面话,他一揖,面上带着动容道:“承蒙将军看得起,楠衣本是四处为家,倒是有将军为主家引领楚国游历一番甚为幸哉。”
这话倒是回漂亮,听起来好像他答应了,但细品又好像只能意会这其中的意思,但字里行间却没有明确证语。
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勋翟倒是没有过深去读解,但楚沧月却听出了“谢楠衣”是个懂得给自己留后路的谨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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