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伯先生闻言,摇头道:“他年岁已高,命不久矣,在与我讲完话没多久便身故了,在这之前他对告诉了我,他道这世上唯有巫族中的巫姑方能解我身上的这道清光之咒。”
“那你去巫族没有,找到巫姑了没有?”
相伯先生静静地凝注一处许久,方道:“南诏国早在二十年前便与巫族一脉反目成仇,这些年来南诏国皇室下令于各地诛杀巫族之人,而巫族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陈白起:“这么说来,你没有找到巫族,亦没有找到巫姑?”
相伯先生却摇头:“我虽没找到巫族,却还是通过各种办法找到了巫姑。”
陈白起不解:“那为什么没有解开诅咒,难不成那个老者骗了你?还是说,那个巫族的巫姑并不愿意替你解咒?”
相伯先生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笑了一下,他道:“都不是,只因我找到她时,她早已死了。”
陈白起一愣,莫名感到有些不舒服。
“她死了?”
“嗯。”
“为何非得巫姑方才解下这清光咒?这巫姑在巫族又是怎样一种身份地位?”
相伯先生道:“巫姑据闻乃由十二巫祖降福之人,百年难得出现一次,生来便拥有与它人不同的天赋与体质,据闻巫姑天生不畏各种毒盅,可习得巫族最高巫术、且解百咒,巫姑在巫族一向是神圣而尊贵的存在,甚至巫妖王在她面前亦要客气三分。而清光咒乃巫族的禁咒,非一般巫族人能解能破,除了巫姑外,其它人只怕是无能为力。”
“当真只有巫姑方才能解此咒?”陈白起道。
“至少某所知唯此一人。”相伯先生道。
陈白起愁颦起眉,指点桌面道:“或许,我们可以去南诏国寻找到失散的巫族再仔细问上一问,我便不相信没有了巫姑,这世上便当真无人能解这清光咒了。”
陈白起说完,便见相伯先生沉默不语,陈白起便问:“难道先生不想知道为什么会中下这样一个歹毒的禁咒,导致活不过二十五岁便死吗?”
相伯先生道:“自然想,但眼下,某却分身乏术。”
陈白起一怔,当即明白他的意思了。
“先生是不放心秦王这边?”
相伯先生不言是亦不言不是,他看着陈白起目光一点一点变得令人摸不到底,他含笑客气,但言语却疏离道:“某之事倒是劳烦陈郎君了,只是接下来的事某已可自行处理,便不再麻烦陈郎君了。”
陈白起眸色渐深,她忽然撑案支起身子,问道:“先生是不是打算跟随秦王参加六国会盟?”
相伯先生撩动眼皮,慢声问道:“陈郎君何以好奇此事?”
陈白起看着他,看着这样一个已拥有正常人健康状态的相伯先生,有种无意间开闸放出了一头猛虎下山的错觉,她道:“不知先生对六国会盟灭楚一事,可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