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算是亲身经历过冯喆事件的那一拨人,心里也藏了不少疑问,比如冯喆待过的徒弟当然不止白琮一个,从他们彭队开始往上数,当官的有一个算一个,基本都是他带出来的,可徒弟们一个个高升了,师父却落得如此下场,照理说大家对白琮的排挤也算是有道理。
可小唐知道,这些都是冯喆出事之后的事,他还没被卷进那个案子之前,这些高官徒弟们,也是有一个算一个,可全都跟他划清界限,保持距离的。
冯喆很早就离婚了,前妻带着孩子痛快地改嫁之后,他连三餐都没办法按时按点吃,那会儿多亏了白琮照顾他,这些事串起来看,好像也不能光从结果上去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
更何况白琮当年的举报虽然人伦上吃了亏,法律上却是站得住脚的,这些年大家孤立他其实并没有道理,甚至有道德绑架的嫌疑,这些人自己也不见得做得好到哪里去了。
小唐上车之后先熟悉了一下车况,调整座位的时候从缝隙里翻出来一张冯喆的照片,白琮应该没想到还落了一张照片在这里,否则早就会收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照片中的人,再想想现在的处境,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这是谁?”秧苗探头过来瞄了一眼,“我师兄车上怎么还有男人的照片?这是他爸爸?”
“算是吧,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唐发动车子,随手把照片递给秧苗,“帮他收起来吧,对了,你可千万别当他面提起这事儿,要不然他脑子一抽犯起混来可不管你是不是漂亮小姑娘。”
秧苗好奇地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几眼,手指情不自禁地抚摸上去,嘴里喃喃道:“你不说我还真以为他是师兄的爸爸呢,长得还挺帅的,不过我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还有个师父?”
“照理说这话也不该我告诉你,”车开出去,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上,让人的心跳都跟着闷声一顿一顿的,小唐的情绪随着雨刮器的速度有些躁动起来,“这些年白琮没少为这事儿忍气吞声,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他只是做了一个警察该做的事,大义灭亲举报了他师父。”
秧苗还低着头在看照片中的人,耳边的头发垂下来,刚好挡住了她的侧脸,因而把她的所有表情完美地遮在后头,过了一会儿她才继续问:“他师父做什么了?”
“杀人。”小唐这次不等她一句一句问,索性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冯师父是大家的师父,这些年但凡有点本事的刑警都是他带出来的,最早那一拨现在都有当副局长的了。
“他经验丰富,为人又和善,但凡能教的从来不藏着,只不过脾气轴了点,到出事之前也只是个基层刑警,而且因为多年仕途不得志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古怪,老婆也带着孩子跑了,人在这种时候特别容易行差踏错——
“他为了争头功破案,亲手杀了原本不用死的被害人。”
也许是这个话题太过沉重,秧苗这样活泼的性格都安静了好一会儿,最后她终于把照片放到副驾前面的置物箱里,这才动手把腮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去,好奇地问:“他杀人的这事儿被我师兄发现然后举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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