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笔亲提的将军府,一个“林”字威风赫赫,大门修建的阔气敞亮,四只大红灯笼高高挂在檐下,榴红夺目。
那侧门口站着一位桃粉色百褶裙的少女,金蝶发梳轻挽青丝,罩一件月白披风,风吹聘婷,若有所思站在原地,似是吃了“闭门羹”。
一左一右,站着两位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一脸事不关己的抱臂站着。
小丫头铃铛拍门拍的掌心发红,眼圈也红的转身,狠狠地剜了那兄弟二人一眼。
“两个木头。”
“哇,哥哥,她在夸我们。”仇二捂嘴笑,喜上眉梢。
“傻弟弟,矜持!八风不动,才是男儿本色!”仇大一巴掌拍下去,大侠自然要有该有气魄,豪气云天。
铃铛她哀哀站回去,“大小姐,你别伤心,许是门房不在,未曾听见。”
这林府,大小姐自从出生就没待过几天,今日好容易回来,却已是双亲不在,兄长战死,那不客气的说,这将军府如今哪还算是个家?
白溪短叹一声,目光幽幽的掠过这朱门帅府,真是可怜这人心不足蛇吞象,二房吞不下帅府,却又妄想鸠占鹊巢,可真是为难人?她要不配合今日这场下马威,只怕这道门还真难进。
“我且去看一眼。”白溪不待身后三人反应,上前扣住门环轻敲。
“咣当”一声双门对开,“哗啦”便是一盆水倒出来。
白溪眼疾手快,倒退一步,佯做摔倒的跌到铃铛身上,险险没被兜头淋下,只是仍打湿了鞋尖。
啧啧啧,这将军府果然不是好待的,这才进个门,就拿滚烫的热水浇,这要到身上脸上,可不毁容落疤?怕是天妒红颜?只让人独自美丽哦。
白溪想着暗笑,拍拍袖站起,目光笔直落在了这盆水,罪魁祸首的身上。
那婆子却毫不畏惧的瞧了回来,一手掐了腰,一手端了木盆。
铃铛立时怒火冲冲,小丫头眼睛一瞪便要上前,白溪不动声色给拉住了她。
这不过是个虾兵蟹将,不着急动手。
“呦,可是咱们家的大小姐?老奴只还当女将军都要穿盔戴甲,凶神恶煞的,快请吧。”那婆子只字不提泼水之事,只冷嘲热讽一番,让开了门。
白溪未曾动作,只和善的笑了笑,招了招手。
那婆子不明所以,没动作,见她又锲而不舍的招手,便只得迎上前去。
白溪拉着那婆子的手,便往府里走去。
“我见大娘一见如故,不妨一道走走,这府里我不常来,还要大娘带路。”她袖底一只玉镯递过去,不动声色收回手。
那婆子心底鄙夷,又抵不过诱惑,便陪着往前走,不料却没两步的功夫,白溪便打发她走了。
铃铛委屈的皱眉,上前牵住大小姐的手,“奴婢也知道路的,小姐干嘛把镯子给她,那糟老婆子,白白玷污了东西。”
白溪一笑,“小丫头,给了再拿回来便是,她们的戏演的红火,咱们也得好好开场。”
铃铛回眸看,身后的两兄弟早已不见了踪影,想是撒了欢,找地方野去了,却有些担心再被人刁难。
“大小姐,那两个木头不见了。”
白溪水眸懒懒扫了一眼,摆手道:“不碍事,我自己的家,我说了算。”
小丫头一向以她的话为圣喻,闻言倒真定了心,这林府是将军与大小姐的,那二房不过是看在老太君的份上才能住在这里,寄人篱下的是他们才对。
“知道老太君在哪里住吗?带我去见见祖母。”白溪眸中一抹清寒,笑意却是暖若春水,黛眉微弯。
铃铛颔首应“好”,“老太君听到将军与夫人的事后,身体抱恙,大小姐去见见也好。”
“方才那婆子是何人手下的?”白溪问。
“二房三小姐的乳母,府里都喊她张妈妈。”铃铛答。
白溪略一勾唇,月白披风随着步子聘婷,总有刁民想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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