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会嫁给了燕九朝?”韩静姝问道。
俞婉淡笑一声道:“我对二殿下从来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却一厢情愿地痴恋着另外一个女人,再没比这个更伤自尊的事了。
韩静姝咽下喉头苦涩:“大婚之日,二殿下可是去找过你?无意冒犯少夫人的名节,若少夫人为难,可以当我没有问过。”
俞婉说道:“没什么,就算告诉你,你说出去了也不会有人信。”那日少主府“她”与“燕九朝”可都是拜了堂、入了洞房的,她有完美的在场证明。
“是,他是去找过我,确切地说他劫持了我,我还知道韩小姐那晚生了病,让二殿下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你,他去了,不过我猜他没在丞相府待多久便离开了,我说的对吗?”
他那么着急要走,原来是要回去陪这个被他劫持的女人吗?韩静姝并不怀疑俞婉在挑拨她与燕怀璟的关系,毕竟她装病的事并未外传,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怎么可能说得这么明白?
韩静姝捏紧了手指:“你当时一直与他在一起吗?”
俞婉点点头:“不然怎么知道韩小姐生病的事?”
韩静姝的小脸变得煞白。
俞婉绝非故意在这个小姑娘面前秀恩爱,她只是实话实话罢了,燕怀璟不是燕九朝,燕九朝声名狼藉,这种事换他来做谁都不会感到诧异,然而燕怀璟在众人心目中一直都是一副德厚流光、正义凛然的模样,抢亲,对象还是自己的弟媳,怎么想都觉着不可思议呢。
俞婉倒是能理解,有些人天生老实,而有些人却只是因为收起了所有的刺,燕怀璟压抑太久,自己成了他唯一的宣泄口,他二十年多年的叛逆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
就连俞婉都分不清燕怀璟是当真如此在意自己,还是借着自己宣泄他的叛逆。
韩静姝的眼圈变红了,声音也哽咽了起来:“我该怎么办……”
俞婉叹息一声,既然知道这个男人不爱自己,当然是想法子退亲啊,难不成要用爱心感化一个男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
俞婉没办法替她做决定。
韩静姝哭够了,才用帕子擦了泪,起身对俞婉道:“叨扰你了,我告辞了。”
“韩小姐慢走。”俞婉颔了颔首。
韩静姝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虽然明白你是无辜的,不过……”
她迟疑要不要往下说,俞婉轻笑,替她说完了接下来的话:“不过你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我们日后还是不要做朋友。”
韩静姝淡淡点头,迈步出了花厅。
梨儿、桃儿两姐妹打耳房走了出来,方才韩小姐情绪不对劲时,俞婉便摆手让二人退下了,可耳房又不远,二人看不见,该听的却一个字也没落下。
梨儿为自家少夫人抱不平道:“谁稀罕和她做朋友似的!”
俞婉失笑:“那还真是蛮多人稀罕的。”
不过——
俞婉略带严厉的目光扫了二人一眼,二人赶忙低下头,梨儿战战兢兢道:“奴婢们不会嘴碎的!”
那两个在花园的仆妇不过是说了句少夫人没嫁妆,就让少主给发落了,她们多大的胆子敢把少夫人大婚之日被掳走的事捅出去啊?
少主会杀了她们的!
俞婉在花厅坐了一会儿,大宝、二宝、小宝背着小背篓过来了,每人的背篓都装得满满的,全是又大又红的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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