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不瞒了。
“你也在这儿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上官艳吩咐随行的小丫鬟。
小丫鬟得了重任,立时挺起小胸脯,凶巴巴地望向众人:“看什么看!挖了你眼珠子!”
众人吓得退避三舍!
萧紫月这次发作的时间略长,但好歹是控制住了,在没有府医照看的情况下,平安渡过了一劫。
萧府常年居住着一名府医,对外宣称是萧大夫人有头风之疾,不知何时就会发作,上官艳今日才总算是明白了大房的真正用意。
上官艳低低一叹:“大嫂你怎么不早说?你说出来,我们也好一起想想法子,看怎么治紫月的病啊。”
萧大夫人没在上官艳脸上看到任何鄙夷,她苦涩地抱住一身脏乱的女儿,没有接话。
若说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体会萧大夫人的心情,那一定是上官艳,她也有个多年不治的孩子,她也不想让天下人知道这个秘密,她谨小慎微地活着、不要脸地活着,活得胆战心惊的,唯恐哪日醒来儿子就离她而去了,没人比她更了解这种疼痛。
她解下身上的披风,盖住狼狈不堪的萧紫月,轻声道:“大嫂,先带紫月下去洗把脸吧。”
萧大夫人抱不动已经十四五岁的女儿,俞婉唤来茯苓,茯苓轻轻松松地抱起了用披风裹得严实的萧紫月,去了供宾客们暂歇的厢房。
俞婉让紫苏去马车上取了玉润膏来涂抹在萧紫月的红肿上。
这件事要查,自然也好查,她们投壶的地方是在露天的草地上,虫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飞入萧紫月的衣襟,还一飞两条,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萧紫琳那丫头却不见了。
萧紫琳的道行终究是有些浅了,她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房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哭嫡姐,萧大夫人或许还怀疑不到她头上,偏偏她给躲起来了,要说不是心虚谁信呢?
萧大夫人让人叫来萧紫琳。
萧紫琳脸色煞白,她的两个贴身丫鬟更是在进屋的一霎便腿软地跪在了地上。
萧大夫人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萧紫琳。
萧紫琳的身子开始发抖。
别看她在外头蛮横,可在家里,她也是畏惧嫡母的。
“母……母亲……”
萧大夫人抬起手,一巴掌甩了下去!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陷害你嫡姐!”
萧大夫人这一巴掌毫没留情,直把萧紫琳打得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萧紫琳害怕又委屈地望向嫡母:“母亲……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没想害二姐……我是……我是想捉弄一下别人……是二姐自己跑过来……”
萧大夫人如何会信她?
一定是这小蹄子嫉妒自己女儿,所以想法设法地害女儿,想让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糗,若不是俞氏反应够快,女儿这会子已经凶多吉少,而所有人也都将知道女儿得怪病的事了!
大房的家务事上官艳不好干涉,只静静地坐在屏风后,看俞婉给萧紫月上药。
萧紫月的身上被咬了好几个大包,腰上也有。
萧紫月已经醒了,可她想起方才的事觉得丢人,哭着哭着睡过去了。
俞婉的动作很轻,乃至于萧紫琳都不知屏风后坐着她与上官艳。
“把三小姐带回府!”萧大夫人到底记得这是诚王的婚宴,不能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可回府后,她有的是法子收拾这丫头!
萧紫琳让萧大夫人的丫鬟婆子带(押)上回府的马车了。
为堵住悠悠众口,萧大夫人对外宣称女儿是让毒蛛给咬了,咬的不是地方,不便示人。
几个小姐妹事后来探望了萧紫月,萧紫月的胸口与锁骨红肿一片。
“腰上也有。”萧大夫人叹息地说,“紫月胆子小,当场吓蒙了,燕少夫人着急把毒蛛取出来,才让你们都退下了。”
得脱了衣裳才能找出毒蛛,如此她们被屏退也就并不奇怪了。
少夫人当时的样子是凶了些,可那都是为了萧紫月好,她们没什么可埋怨的,至于少夫人为何这么做,那还用说吗?少夫人是萧紫月名义上的大嫂呀!
消息传到了诚王的耳朵里,诚王派了得力的嬷嬷来,一边向萧大夫人致歉,道是园子爬出毒蛛,诚王府难辞其咎,一边告诉萧大夫人,诚王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萧大夫人自然不会让太医给萧紫月诊治,几个小姐妹看不出来难道太医也看不出吗?萧紫月分明是被吓到犯病了。
萧大夫人婉拒了诚王的美意,以萧紫月身子不适为由将萧紫月带回了萧府。
有几个小姐妹作证,被咬成那样的确得回家静养,谁也没怀疑什么,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然而俞婉这里还没喘上一口气,诚王身边的大嬷嬷脚步匆匆地来了,她朝俞婉行了一礼,道:“请问……是燕少夫人吗?”
俞婉点点头:“我是,有什么事吗?”
大嬷嬷着急地说道:“是这样的,飞檐殿的一位客人醉酒晕倒了,不小心划伤了手,血流不止,太医正在赶来的路上,可那位客人实在伤得重,诚王殿下担心来不及,听说方才是燕少夫人治了萧小姐的虫伤,想来少夫人是懂医术的,不知能不能先去瞧瞧替那位客人?”
俞婉看了看紫苏手中的医药箱,点头道:“你带路吧。”
大嬷嬷喜色道:“燕少夫人请!”
俞婉示意两个丫鬟跟上,随口问大嬷嬷道:“请问是哪位客人?”
大嬷嬷答道:“是南诏的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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