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气炸了:“赫连婉!不许你诅咒我母亲!”
俞婉懒得理会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不知民间疾苦、刁蛮又任性的孩子,你富贵你有理,像谁都低她一等似的。
“不许你动我父亲的东西!”
“赫连婉!我在警告你!你聋了吗!”
俞婉才不理她。
小郡主又去找南宫雁。
失魂落魄的南宫雁终于有了反应,她眸光一颤,迈开步子追了出去。
“驸马……驸马……”
“驸马!”
她追得急,都忘记自己没有好生梳理,披头散发地来到门口,正要去靠近马车,被燕九朝挡住了。
燕九朝比她高出许多,就那么不咸不淡地睨着她。
南宫雁眼眶发红地说道:“驸马呢?”
“走了。”燕九朝面无表情地说。
南宫雁道:“他不能走……他是驸马……”
“你抢来的驸马。”燕九朝打断她的话。
“我没有!没有……不是的……不是我抢来的……驸马是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的……”南宫雁的泪珠子大颗大颗掉了下来,“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再没了驸马……你让我见见他……”
“不让。”燕九朝说。
南宫雁难以置信道:“我对你这么好……我还给你拿了药引……”
“那也不让。”燕九朝说。
南宫雁忽然感觉自己心口疼。
她捂住了胸口。
燕九朝冷漠地说道:“难受吗?难受就对了,我娘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南宫雁愣了一下,须臾反应过来:“不可能!她不是嫁人了吗?”
燕九朝望天,点了点头:“也是,她没了我父王,还有另一个好男人疼她,你就没了。”
燕九朝说罢,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去找几个儿子了。
南宫雁简直让燕九朝给气死了,她总算明白那些去过大周的使臣没有夸大其词了,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能轻而易举地气死所有人。
“别灰心。”燕九朝又折了回来,“你还有儿子。”
是啊,她还有儿子。
“虽然你儿子没我好看,也没我中用。”
南宫雁:“……”
与驸马离心,被废黜女君都没吐血的南宫雁,终于忍不住,血气上涌,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南宫雁让燕九朝气吐血了。
大口大口的,止都止不住。
燕九朝没管她,一家人都准备离开了,只有几个儿子还在府里晃悠着。
他得去把他们捞回来。
小黑蛋们此时正坐在一处僻静的院落的门槛上。
这不是旁人的院子,正是修罗居住的地方。
三人来女君府的第一日就发现修罗住这里了,他们每天都会来门槛上等修罗,只是修罗一次也没出现过。
看守院子的侍卫见是几个奶娃娃,起先还担心他们让修罗给误伤到,毕竟修罗好了一阵子后,近日又开始变得狂躁了,且比原先更为狂躁,几乎每天都有几个死士死在他手里。
可让侍卫们感到奇怪的是,每当这几个小奶娃过来门槛上坐着时,修罗的狂躁之气便会大幅锐减,这自然不是修罗变成正常人了,而是修罗强行将狂躁之气压制了。
这个压制的过程尤为痛苦。
修罗是……舍不得伤害这个孩子吗?
侍卫们觉得不可能。
修罗是没有感情的工具。
他除了杀人,还是杀人。
他绝不会去心疼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小黑蛋们抓着小奶瓶,舍不得喝,一直在等修罗。
然而一直到爹爹找来,也不见修罗的影子。
“走了。”燕九朝牵起了大宝的手。
今天走了,就再也不能来了。
大宝想了想,把装着羊奶的小奶瓶留下了。
燕九朝牵着大宝二宝,二宝的另一只小手手牵着小宝。
三人一边被带着往前走,一边眼巴巴地回头。
门槛上却除了孤零零的小奶瓶,一个影子也没有。
一直到父子四人彻底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修罗才闪身出来。
他拿起门槛上的小奶瓶,委屈地揣进怀里:“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