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几乎是同一时刻,燕王也自自己的书房奔了出来。
茯苓紫苏也放下做了一半的活儿赶来,燕九朝是出去作妖了不在,否则也得过来瞧瞧,谁这么胆大包天把他宝贝儿子弄哭了。
王內侍看了看虎背熊腰的萧振廷,又看看神色冰冷的燕王,再看向虎视眈眈的两个丫鬟,头皮一麻。
他……他就拿了一张纸啊……
这个王內侍本事不小啊,来了不到一刻钟就把她儿子弄哭了,俞婉将三个小家伙拉到身边来,拿出帕子擦了他们的小眼泪,三人扑在娘亲怀里,委屈得一抽一抽的。
王內侍张了张嘴:“我……奴才……那个……事关……”
他想说事关重大,自己才会“抢了”最后一张御帛,可萧振廷与燕王凉飕飕的眼神分明是在告诉他,他们的小孙孙哭了才是事关重大,狗屁的圣旨,见鬼去吧!
王內侍心里苦。
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呐?
陛下,奴才真的尽力了……
萧振廷要把御帛给小孙孙们抢过来,万幸是让俞婉拦住了,俞婉让茯苓与紫苏带他们去买糖葫芦,自己则将两个公公与王內侍请进了书房。
国君怎样,老实说俞婉的确不关心,可芸妃还在宫里。
她问道:“王公公,究竟出了什么事?你方才说皇后谋反,我姥姥怎么样了?”
提到芸妃娘娘,王內侍鼻子一阵发酸:“贵妃娘娘在朱雀宫,奴才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奴才被李玉那小子绑了沉下水底,是贵妃娘娘救了奴才,还给了奴才衣裳和腰牌,也是贵妃娘娘告诉奴才来泗水街找你们。皇宫现在应当让皇后控制了,不过奴才猜,贵妃娘娘暂时不会有事。”
皇帝出事就够打眼了,若贵妃也出事,便容易令人起疑了,再者,芸妃是大帝姬的生母,留她在宫中也算是对大帝姬的一种掣肘。
所以不论从哪方面来看,芸妃都暂且没有性命之忧。
但也不能一直把芸妃留在皇后的手中。
“皇后怎么会突然谋反?”俞婉问。
王內侍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说来话长,总之就是,陛下从贵妃娘娘口中得知了皇后与国师殿有勾结,芸妃娘娘是目击者,但目击者不止她一个,还有赫连笙。”
俞婉古怪道:“我大伯的儿子?”
王內侍点点头:“没错,就是他,他撞破了皇后与国师殿的秘密,险些让皇后灭口,赫连夫人为了保护他,才与老夫人合计将他逐出家门了。”
“我祖母也知道这件事?”俞婉惊讶。
“老夫人不容易啊。”王內侍感慨。
那么疼孙子的一个人,居然要亲手把孙子逐出家门,还得在那么多人面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老夫人心里捱了多少苦,只有她自己才知。
俞婉与燕九朝提过赫连笙的事,小俩口都猜测其中别有内情,却不知原来老夫人也知情。
燕王与萧振廷静静地听着,难得没爆发出一场男人的战争。
“然后呢?”俞婉问。
王內侍道:“然后,陛下就命奴才将谭氏宣进宫了,方才那些话就是谭氏亲口说的,还有,大将军走火入魔也是皇后给陷害的,目的是警告谭氏,把赫连笙交出来。”
俞婉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毒妇!等等,谭氏有说毒是谁下的吗?”
王內侍叹道:“是她下的,但她不是为了毒害大将军,大将军已经被皇后下了毒,她不得不以毒攻毒保住大将军一条命。”
俞婉喃喃道:“原来如此。”
看来被燕九朝说中了,果真是谭氏,只是不料皇后在之前就先给插了一脚。
想到了什么,俞婉又看向王內侍:“那么,赫连笙撞破了什么秘密,才让皇后恨不得对他灭口?”
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小郡王不算外人,燕王与萧振廷嘛……是小郡主的公公,四舍五入一下,也是家人没错了!
王內侍那道石破天惊的消息说了:“……皇后与前国师宇文炤有染,南宫雁可能是他俩的孽种。”
俞婉小眉头一皱:“什么叫可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查证吗?”
王內侍道:“就是因为谭氏也不确定,所以国君才去找皇后求证,至于求证的结果,奴才那会儿不在,等奴才找过去时,陛下已经出了事。”
看来,求证的结果不大妙,十有八九是国君一怒之下想要处决了南宫雁那个孽种,皇后为了保护女儿不得已对国君下了狠手。
如果是这样,那么皇后谋反便说得过去了。
南宫雁是不是孽种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君认定了她是孽种,那么南宫雁与皇后,一个也活不了。
国君放逐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却替别人养着孽种,这种事一旦东窗事发,俞婉觉得诛皇后九族都是轻的。
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何况皇后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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