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俞婉虽不信奉神佛,不过对于上官艳的信仰她表示出了极大的理解和尊重。
上官艳七月产子,这也才出了月子不久,连夜赶路想想都很辛苦。
“不过……这和萧大元帅来少主府有什么关系啊?”这个节骨眼儿上说的话总该是有所关联的吧?万叔可不是个思维跳跃的人。
万叔清了清嗓子:“据府里的人说,早先王妃还在月子里时,萧大元帅便上门过那一次,那次也是王妃出去了。”
“月子里她出去干嘛?”俞婉不解。
万叔叹道:“也是给少主求平安,她每个月都会亲自去寺庙一趟。”
这也太拼了。
年纪不小了,月子不坐好是会留下后遗症的。
可俞婉还是没想明白上官艳出门儿,与萧振廷来少主府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他不该陪着上官艳一起吗?
“王妃让少主的事吓怕了,孩子身边必得留亲爹亲娘守着,她不在,萧大元帅便必须在。”不是孩子小,万叔简直怀疑王妃会把孩子一块儿带到寺庙去。
人对事物的猜测都是基于自己以往的经验和认知,俨然在俞婉的经验和认知里,没有妻子出门了,丈夫会来私会自己前夫的事情。
很诡异的好么!
俞婉还是没整明白,这时,萧振廷已经虎虎生威地进来了。
他进来的姿势……呃……比他来找燕王的事更诡异好么!
威武健壮,如同大山一般的男人,此刻正伸直了双臂,僵硬地端着一个盖了纱幔的篮子,他的神情紧张而又小心翼翼,甚至有那么一点……如临大敌!
俞婉正思索着篮子里是什么,怎么把他吓成这样,就听见“哇”的一声啼哭。
妈呀!是孩子!
萧振廷浑身一抖!如同被雷劈了似的,整个人恨不得原地蹦起来!
“你你你你你你……你快出来呀!”萧振廷惊吓地大叫。
“叫我吗?”俞婉呢喃。
俞婉走了出去。
可没走两步,萧振廷打她身旁一溜儿地窜了过去!
俞婉又是一愣,萧振廷竟然没发现她?这是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孩子哭得越来越厉害了,萧振廷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只见他轻车熟路地绕过回廊,一把跨进书房,将篮子放在了某人的书桌上!
燕王淡淡睨了他一眼:“干什么?”
“他他他他他……他哭了!”萧振廷语无伦次地瞪圆眸子说。
“你儿子哭了,干我什么事?”燕王淡淡地说。
这话也不知是怎么刺激到篮子里的小家伙了,小家伙哭得更厉害了,简直撕心裂肺啊!
萧振廷心疼死了:“你你你……你哄他一下。”
“不哄。”燕王高冷地说。
“你哄哄。”
“自己的儿子,自己哄。”
萧振廷就伸出犹如正常人大腿一般粗的胳膊,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他大概力气真的太大了,轻轻一动便也不知是怎么弄疼小家伙了,小家伙哇哇哇哇,哭得屋顶都要被掀翻了。
燕王看了眼他笨拙的姿势,指尖动了动,却又忍下了。
萧振廷手忙脚乱:“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一个娃,简直比千军万马还可怕!他萧振廷长这么大,一个人被丢进满是骷髅的尸洞都没怵过,可带娃,他一秒就给跪了!
燕王最终还是把孩子接了过来。
“是大宝他们睡了,我不想吵到他们。”燕王淡淡地说。
“嗯嗯嗯!”萧振廷点头如捣蒜,像只特乖的大猛兽。
说来也怪,在萧振廷手中嚎啕大哭的孩子,一到燕王怀里便不闹了。
这孩子是足月产,但也不知是不是上官艳怀他时太过操心的缘故,他生下来只有五斤,瘦巴巴的,哭声还弱,萧振廷这个大老粗不敢抱他,总怕不小心把他怎么着了。
上官艳其实也不太会带刚出生的孩子,燕九朝那会儿有乳母与丫鬟,当然如今萧府也有,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官艳总觉得自己不能大意,乳母一挑再挑,能自己做的事绝不假手于人。
燕王就挺细心的,燕九朝出生那会儿也不大,上官艳不敢给他穿衣裳,都是燕王穿的,这就是个体贴到极致的男人,朝堂上呼风唤雨,回到家里能放下所有架子,温柔到骨子里去。
小家伙抓住燕王的手指,吐着奶泡泡,不哭也不闹了。
他睁大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懵懂地看着燕王。
“好了,他没事了,以后别再给他捂着,孩子怕热。”燕王将小家伙的厚外套脱了下来,放回摇篮里。
小家伙安安静静地睁大眼睛,乖极了。
萧振廷走过来,看着篮子里乖得不行的小家伙,低声威胁道:“老子才是你爹!再哭,揍你!”
小家伙看着他,忽然小嘴儿一瘪,哇的一声哭了!
萧振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