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变了颜色,沉声说道:“公则,此时事关重大!不可等闲视之!速召……”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堂下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兵卒满头大汗的跑来禀报道:“报!城外辎重营地走水了!”
“什么!”袁尚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郭图也不由得有些慌了,要知道在辎重营地之内还有大量未能及时转运到西线的物资,也连声说道:“快!快令人去救火!救火!”
此时此刻,城外辎重大营内的吕旷,焦头烂额,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营地当中会突然冒起了这么大的火焰!
从各地运来的物资很多,自然不可能全数都往邺城里面堆,就只能是在邺城之外找个地方修建一座大营,专门来存放这些物资,各地来的车马辎重队列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然而现在全数都乱了套,浓烟滚滚而起,烈焰噼啪有声,救火的兵卒民夫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甚至还有人撞到了一处,让好不容易打来的水就这样倒在了地面上。
已经是累了大半夜,刚刚在黎明的时候清点完一队要送往前线的车马辎重,才晃着身躯回大帐内休息的吕旷,才打了一个盹,就遇到了当下这样的情况。
“快!动作再快些!再快些!”吕旷挥舞着手臂,大声的叫喊着,“去城中叫人!快!一定要……”
吕旷忽然觉得地面有些晃动,刚开始以为是自己没有能休息好,导致站立有些不稳,但是随之看到了地面上的砂石也在一同轻轻震颤,整个心就猛地一下提了起来!
这绝不是自己的幻觉!
或许是因为周边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于嘈杂,导致了等到骑兵的身影出现在视线的远处的时候,才听到了些马蹄的声响,不用说,这些马蹄上肯定是包了一层的麻葛,来减轻行进的声音,也导致了周边的兵卒也未能在第一时间听到异常的声响!
这一队骑兵前列,高高打出了三色的战旗!
“该死!”吕旷浑身发冷,然后大怒,“该死的哨探!都是干什么的!”吕旷将问题推到了哨探身上,但问题是正常来说越是在两军前线,斥候哨探便越发的密集,有谁在大后方的还天天往外派遣哨探斥候的?
现如今,不仅是吕旷,就连在辎重大营当中的,甚至在邺城城池之上的袁军兵卒也都发现了这些骑兵!
这些骑兵已经将战马提到了最高速,无声的伏在马上,夹着长矛,擒着长刀,朝着这里如海潮一般狂涌而来!
一时之间,谁也看不清展开的面上,到底有多少的骑兵,只能看到他们战甲战袍连成了一片,将远处的景色全数遮蔽,只剩下了无边无比的萧杀,一层层的如墙一般涌动杀来!
“防御!”吕旷嘶声力竭的吼叫着,“敌袭!敌袭!”
再临近一些,马蹄声终于能如雷一般轰鸣,已经分不出点数,只是轰隆隆的响成一团,磅礴的气势笼罩在邺城郊外的这个辎重大营的所有兵卒,还有数万民夫的头上!
第一个民夫崩溃的扔掉原本准备救火的木盆,掉头就跑,凄厉喊声响起:“完了!完了!完了!”
邺城城门望楼之上的示警的金锣拼命的敲击着,把守城门的兵卒使出吃奶的气力,也不管依旧还没能够通过吊桥和城门的民众哭爹喊娘的乱滚乱爬,将沉重的吊桥和城门关闭,任那些倒霉鬼站立不稳掉到了护城河里……
吕旷大声吼叫着,企图让兵卒尽快从救援当中转变过来,形成抵御的力量,关闭跟漏勺一样的寨门,然后凭借着寨墙进行抵抗……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原本就为了救火而导致营寨之中乱纷纷的,兵卒民夫交错混杂,现在想要立刻整队迎敌,结成防御阵型,简直就是难比登天!
“东莱太史子义,拜见大将军!特备好礼奉上!还望笑纳!”太史慈从骑阵当中冲出,一柄长戟砍翻了在辎重大营之中的袁军大旗,大喝一声,如雷霆般响彻天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