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在汉代,会汉语的胡人才叫做正常。不会汉语,讲不清楚来历,又提供不出有效身份证明的,都将被直接羁押,要是三个月内没有人前往认领,说明情况缴纳保释费用,那么就将进入下一个环节,去参加华夏的基础建设。
世间似乎是开了个玩笑。
众生喧哗的世界,人们热衷于先造神,然后毁神。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
可是之前的神倒下之后,喧嚣并不会立刻就散去,因为还是会有人,或是急不可耐的,或是寻求依靠的,或是权力寻租的,去寻找下一个『神』,亦或是说『猎物』。
前几天,斐潜让手下的这些文吏去思索,去做策论,但是这些官吏毕竟受到了其认知水平的限制,不管是庞统还是司马懿的策论,最多只是有些接近斐潜原本的设想,但是都没有达到斐潜的要求。
没错,核心还是教化,这是不变,但是在教化的手段上,大多数人都没有跳出原本南匈奴桉例的范畴。
后世耻辱的经验教训,惨痛的文化复兴之路,网络上的各种妖魔鬼怪,砖家叫兽,给斐潜带来了更多的痛苦,也带来了当下的策略。
因为痛了,所以才记住了。
若是痛了还记不住,那就麻烦了。
就像是斐潜利用南匈奴的老巫师一样。
只需要控制了南匈奴下一代的脑子,扭曲了他们的思想之后,就只需要等着这些被扭曲了思想的南匈奴下一代成长起来,一切不就是水到渠成么?这种转变是潜移默化的,甚至使得南匈奴的那些人受到了影响还不自知。
通过教化使的引导,使得在知识转达的过程之中,扭曲南匈奴孩子们的认知,使得南匈奴原本的文化在无形当中被替代,强调武勇和抗争的部分被删除,剩下的么……
之前的南匈奴,然没有具体的文字,但是也有些习俗的,就像是汉民族讲究忠孝一样,在南匈奴的部落之中,原本的风俗,或者说原本匈奴的文化,是讲究武勇的,摔跤骑马射箭的好手,将会被其他的人尊敬和推崇的,而现在呢?
穿着汉服,摇着扇子,才是『新潮流』,才会被其他的南匈奴的孩子崇拜和追随,并且还嗷嗷叫着,要将自家的羊皮,羊羔等等去卖了,换上一件汉人长袍,一把汉人的扇子……
什么?摔跤骑马射箭?那么粗俗的东西谁喜欢?
我们要精致,生活是精致的,懂不懂?
这一切,这些南匈奴教化的起初,其实就起源于让南匈奴的孩子学汉语。
免费的。
而且还是尽心尽力的去教,教不好的还会被批,要考核的……
学好汉语,并不是学几个词就完事了,要懂得看汉语的书籍,要懂得听汉语的歌谣,要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汉人的东西都很好,然后知道汉人很强大,汉人有多少的郡县,有多少的城池,有多少的人马,然后反过来再看看自家的……
所以,对于汉人的『臣服』,就在这个时候烙印在了这些南匈奴小孩的心中,通过学习『汉语』,写『汉字』,穿『汉服』,把南匈奴的孩子都教化了一遍,再让这些被教化的南匈奴孩子,在长大之后去教更小的孩子。
就这样,南匈奴的语言退化了,他们的思维混乱了。
之前南匈奴人还能说出一些他们自己的风俗习惯,还能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去形容一些什么的事情,可是现在,在南匈奴之中,汉语代替了他们原本的词语,使得南匈奴人原本就有些贫瘠的词汇量更加的捉襟见肘。
同时,汉语的一些词语,成功的替代了原本南匈奴的表达,
南匈奴的孩子们已经不会用他们原本传统的语言了,他们喜欢更『新潮』的汉语,甚至创造出了一些和原本他们语言体系意思完全不同的『词语』来,然后这些『新』词语,就会立刻被着重的,大力的,暴风雨一般的肯定和推广,随后渐渐的,原本这个词语的含义,也就在这个过程中被吞噬和丧失了。
被改变意思的词语越多,南匈奴的文化也就越发的支零破碎。
在这个过程当中,因为某些『创新』的新潮词语,导致南匈奴原本词语体系混乱且多变起来,也就使得南匈奴的先辈无法和后人沟通,老人们说一个词,是一个意思,而新一代说同样的词,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隔阂增加了。
割裂产生了。
一个文明就还没有开出花来,就毁灭了。
这就是教化,就是这样通过南匈奴的孩子,一步步走到了南匈奴所有人的身边,改变了原本他们的样子,将他们一步步的变成了汉人。
如今南匈奴的文化基本上都被摧毁了,当下的南匈奴的孩子,很多都并不认同武勇,认为武勇没有任何的作用,不如学习汉人的经文,实在不行也可以重点在放牧的技能上,比起那些天天只懂得摔跤射箭的不是更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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