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璟一把抓住了他的拂尘,扬起小脸,直勾勾又盯上了端木隐。端木隐实际年龄比看上去要大一些,加上常年被师父师娘祸害着摆弄花拳绣腿,身量已经抽的修长了。小冯璟仰着脸看他都有点而费劲。
端木隐一手执着拂尘,一手忽悠一下子,把人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坐稳。
这一下荡悠得有点飘乎乎地,冯璟的视线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情不自禁地抓住了端木隐的袖子,听着这位哥哥不知道跑到哪一国的调子,往回走。
冯璟道:“哥哥,你的琴,你的剑。”
端木隐瞟了一眼,没有理会那孤零零地横在地上的七弦,只是用抓拂尘的手一把捞过了那柄剑,背在身上,动作快的如同鬼魅,连坐在他臂上的冯璟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
端木隐不经意似的:“阿璟,今天府里人都去做什么了。”
冯璟诚实道:“不是说了吗,坐堂。”
他转了转那双贼溜溜地大眼睛,道:“嗯……听老人们说,是青笛夜的虞后主大婚了。”
端木隐点了点头,清风拂过,吹得他的肩头有点儿发凉。
虞后主,虞敏虞嫖姚。青笛夜的规矩端木隐到时略闻一二,倒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能嫁给虞后主这般女中豪杰。
小公子冯璟的走失并未激起多大的浪花,就连北静王冯缅传晚膳的时候都没想起来少了个儿子这回事儿,相反,他只是问了一句——端木呢?到现在都没回来?
家人答道:“端木公子去了草场,说是要打坐调息,想比是什么要紧的武功法门吧。”
冯缅啧道:“这都出去多久了,端木年纪轻轻,天资甚佳,又肯用功,将来定是前途不可限量。也不知道蘅芜个老东西天天抱怨个什么,有这么美的徒弟,还不赶紧一天八炷香供着,偏偏要送来北静受这个苦。”
前面说到冯璟的生母先王妃已经罹难,如今的北静王妃正是东平王的女儿李沉,正慢慢悠悠地喝着一碗汤,末了拭了拭唇角,轻声道:“囚夜泽,遇上大麻烦了。阴墟主这是信得着王爷为人。”
冯缅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收的风卷残云:“女人家,莫要误事,阴墟主蘅芜君乃是当世名士,皎皎君子,得以与蘅芜相交,能帮上一点小忙,是朋友意气。”
李沉轻笑一声:“呵,果真啊,北静王痴情绝代,重情重义,李某感念。女人家,就不掺和君子高义了。”
这话明明是夸人的,但被李晨说出来,就带了一股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阴阳怪气,让人听起来格外的不舒服。
冯缅皱了一下眉,不轻不重地放下那柄象牙箸,讽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啊,本王今日才算是的得见,东平王薄情寡义,果然也并非空穴来风。”
李沉道:“彼此而已,王爷客气。”
家人们都低着头,生怕两位为主子一发起火来迁怒到谁。
正值此时,外面人通报到:“端木公子和……小公子回来了。”
满屋子的人心里都不大不小地就惊了一下,不约而同去看那个角落,一时气氛陷入了另一种尴尬,居然——没有一个人看见冯璟没来用晚膳。
天啊,时间太赶了……手都打飘了……小山尽力了……唉,一起看文的都是小可爱ღ(´・ᴗ・`)比心。